可是谢寒尘再怎么着急，也不可能拦得住逐渐发挥的药效。
转眼之间，顾清歌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至极，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将死之人才会有的垂败感。
感受到顾清歌的变化，谢寒尘的心里更加不安了，连忙抓住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喊她的名字，仿佛是想借此来唤醒她拖延药效。
“顾清歌！顾清歌！你醒醒！我不准你死！只要你活着，我给你机会啊！”
可是谢寒尘忘了啊，他们现在已经是彼此的仇人了，他的存在又怎么可能唤起顾清歌的求生之欲。
不管他自己再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罢了。
眼看着顾清歌的身体已经逐渐变冷了，谢寒尘也顾不上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了，转头对着他们怒吼道。
“还愣着干嘛？没看见人都快不行了吗？！快去叫大夫啊！”
除了在维护顾如霜的时候，下人从来没有见谢寒尘这么生气过，如今闹了这么一出，全都吓得不敢上前。
“一帮没用的东西！”谢寒尘看着他们畏畏缩缩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就准备抱着顾清歌去找大夫。
下人们见状，连忙抬脚跟了上来，小声的提醒道：“将，将军。府上的大夫全都被您送到如霜姑娘那边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可用了。”
听到下人们的提醒，谢寒尘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都做了些什么，不安的紧紧了抱着顾清歌的手，强忍着怒气说道：“那就把人叫过来。”
下人们听到他的吩咐惊讶的对视了一眼，一个略微年长的管家安抚了众人，走到谢寒尘身边解释道。
“回将军的话，府上的大夫给如霜姑娘看过身子之后全都离开了，现在一时半会儿也喊不回来了，而且……”
说到这里，管家不再出声了，而是把视线放到了顾清歌身上。
此时的顾清歌已经完全没了呼吸，脸上也已经失去了血色，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看出来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了。
只是谢寒尘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他宁愿顾清歌继续跟他吵，跟他闹，也不愿意看她这幅凄凉的样子。
但是不愿意又有什么用呢，谢寒尘不会医术，也救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死绝。
谢寒尘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是谁让大夫回去的？”
虽然人已经没了，但是谢寒尘却并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件事另有蹊跷。
顾清歌的死亡，更像是被人故意设计的话。要不然的话，一直留在府上的大夫怎么可能会突然离开？
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霜小姐院子里的事，一向是由林嬷嬷负责的。”管家自然知道谢寒尘现在想找的是什么，一句话就把人送到了他的面前。
“那就让她为这件事负责。”
听到管家的回答，谢寒尘扭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毫无感情的吩咐道。
“是。”
虽然没有多问，但是在场的下人心里都清楚，这个林嬷嬷怕是活不成了。
处理完了林嬷嬷的事，谢寒尘径直抱着顾清歌出了房间，因为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那就是送顾清歌回家。
毕竟，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