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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拿了东西就随水流上升,可还没钻出倒三角出水口呢,就撞见那姑娘的脑袋。当时吓坏了,氧气瓶也掉了,就只顾着往外逃。等游到外面天然岩洞,除了这件雨衣什么都没有,最后也只是看见一个白色长条影子钻回了洞口。”
“长条影子?”翁伯蹙眉疑惑,愣了片刻才继续开口:“看来是真的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也只能认。”
咽了咽口水,吴非追问:“可,可出来后也没报警,这件事会不会闹大?”
翁伯想了想微微摇头:“那姑娘是个只为求财的偷渡客,要不是我用五五分成诱惑,她也不会去。就算你当时报警也没用,更何况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雨衣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多少钱?我只想尽快恢复身份,整天担惊受怕太难受了。咱什么时候报警起诉?”吴非问。
“小非,我扫听了扫听,你的两套学区房已经在你女朋友名下了,是以欠债抵押方式走的法院程序。你呀,现在不单单是个精神病,还是个征信负值的老赖。”翁伯答。
解安全带的动作都是停滞,这个消息对吴非来说无疑雪上加霜,难道自己几年来运输生意的成果全为她人添了嫁衣?
翁伯这时也走到了近前,他探身将车子熄火,又拍了拍吴非肩头。
“再加上这次湖南之行死了人,你小子可是第一嫌疑犯,现在想翻身实在不容易。”
“这……”吴非支吾半天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好将目光锁定在翁伯脸上。
两人对视三秒,翁伯头也不回朝二楼走去,低沉的嗓音幽幽传来。
“人活着就是这样,总会有比你想象中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习惯就好了。走,先看看货怎么样了。”
简单几句对话让吴非胸中如翻江倒海,一种强烈的恶心感直接上涌。
这种恶心并不是联想到那颗断头的缘故,反而是一种内心深处的反感、无奈和抵触。
短短几个月的功夫,他就从养尊处优的小老板变成了精神病和老赖,甚至还有杀人嫌疑。
“哇啊!”地一声,再也控制不住复杂心绪,吴非大口大口呕吐了起来。
胃部连续抽搐、挤压,泛黄的酸水从嘴里涌出,就连脑袋都感觉一涨一涨的剧痛。
眼泪鼻涕弄了满脸,整个人都好似要炸裂一般。
之前他在书里看见过,说人到了崩溃边缘,身体就会发生一系列连锁反应,就像极度害怕时会大小便失禁。
原本还不信,可现在他深信不疑,看来人崩溃后真的很痛苦,简直身心巨颤。
瞧见了吴非的一系列反应,翁伯止住了上楼脚步,指了指旁边的洗澡间,平静开口。
“那婊子一定希望看见你这副野狗模样,直接死了她更高兴。渴了喝水,饿了吃饭,丢了就想办法找回来。人只要活着,怎么也能爬起来,还想翻盘就去洗干净跟我上楼看货,别让我个糟老头子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