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着她的鼻尖道:“你管这些作甚?他们来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知道她素来不喜蒙古人,便这样对她说。
“也是,陈姐姐,你老是闷在宫里也不是个法子,我刚进来见你们这延禧宫静得跟什么似得,姐姐随我出去玩玩吧,有我作证,没人难为你的。”
我看她的样子,知道她是犯了玩心,笑嗔道:“你啊,怎么老想着玩?”
和明昭出了延禧宫,才真的稍微缓解了这两天心里的郁结,出了那档子事,延禧宫人人自危,连说话做事都得小心翼翼,我觉得自己真的会像冯太医说的那样,思虑过重伤身,迟早憋出病来。
和明昭笑闹的时候,竟然又走到了猎苑门口,我想着陈徽,你怎么又到这儿来了?本想着退回去,但是双脚却像着了魔一样跨进了猎苑。
猎苑不远处只看见了他平日里骑得那只全身通体黑色未有一根杂毛却四蹄踏雪的高头骏马在跑马场被马倌带着优哉游哉的散步,却不见那总是一身正气笑得温暖的人。
明昭看着那匹马,对我道:“也不知道二哥哥去哪里了,我刚到猎苑的时候,也没见着他。”
看见她怀里的金玉奴,我想起冬天明昭和二阿哥在御花园的那趟冲突,“噗”的一下笑出来,对她说:“怕是他看见你的金玉奴被你吓跑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呵斥:“谁跟你说爷被这丫头的猫给吓跑了?”
我的心脏一惊,转身看向后面,明昭一跳,便又冲到了他的跟前:“二哥哥,你去哪了?”
二阿哥从她怀里抱过了小猫,顺带敲了她一下,道:“爷刚骑了马就被皇阿玛传到了乾清宫,刚回来就听见你和某些人说爷的坏话。”
说罢,便抬了眼望着我,又像当日在御花园第一次相见一般,眼里脸上都染上了戏谑的笑意。
我怔了一怔,心中一阵酸楚,没有对着他反唇相讥,甚至也不走近他,只对着明昭喊了一声:“明昭,我们走吧。”
明昭和二阿哥都没想到我是这样的反应,俩人都愣住了。我见着明昭没有动,便又道:“明昭,你不走我可走了。”说罢,便一甩手就要走,明昭见我真要走,把二阿哥怀里的小猫抱了过来,嘴里还说着“陈姐姐,等等我。”
我和明昭刚走了两步,我的手臂忽然被人一把扯住,身后的声音轻道:“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爷我今日可没招你吧。”
我听着他的声音里面竟含了一丝愠怒,我一下抽回了手臂,对他道:“女人心海底针,不是二阿哥的原因,是我自己的错。”
二阿哥被我呛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便又跟他行了礼,也不说话,便又往猎苑外面走,明昭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却也只得跟我往猎苑外面走。
二阿哥同样被弄得莫名其妙,只是看了我离开的背影,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