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忽然叹了一口气。她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尝不出味道来了,不管是什么山珍海味,都味同嚼蜡。她静静地拿起一块馒头慢慢啃了起来,她吃不出味道,却也知道那味道定是极佳的,就像当年的一样……
吃过早饭,凤染拿了琳琅剑,起身拍拍衣袍,走了。
这几日凤染总是很忙,许文成一天到晚就能见着她三次,一次是清晨天还未亮的时候,一次是午饭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半夜他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
这样的日子真的是百无聊赖得很,许文成知道凤染不再限制他的人生自由之后,开始大摇大摆地往外走。每次路经门口,管账的先生都会对他笑着点头,一脸和蔼可亲,习惯性地问道:“出去啊?”
许文成每次看到他温和中带着一点羞涩的笑意,都会浑身不对劲,埋头闷闷地应一声。有一次管账先生温和地拍拍他的头,然后问道:“成亲了没?”
见他摇头,便眉眼中带着惋惜,然后对他说:“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你长得也算端正,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堂堂北大校草,居然在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眼里也只落了个“长得也算端正”,许文成真的是欲哭无泪。也不知道这身皮囊是哪位倒霉鬼仙去后留下的,虽说没有帅的惊天动地,好歹也有一分浑然天成的英气,怎么就不入别人眼了?
如此这般几日下来,许文成发现了几个奇怪的事情。一件是此处民风十分开放,没有要求女人裹脚遮面,甚至在街上大多数都是女人经商。第二件是此处审美观严重有问题,特别是对男子。第三件是客来居的掌柜表面上对蛇蝎美人不屑一顾,暗地里却十分恭敬。第四件是蛇蝎美人整日行踪不定,时有时无地利用他来制造她不在房间的假象。
许文成非常之确定,蛇蝎美人的身份不简单,非富即贵,甚至有可能是乱臣贼子。跟着这么一个人……许文成皱眉。他开始有些担忧生命安全了。可是他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就只认识她一个人,离了她又能去哪儿呢?
想到这里,许文成停下了筷子,悄悄瞟了蛇蝎美人一眼,瞧见她安静的侧脸,淡得不露声色,视线不自觉地就落在了她薄薄的唇上,轻轻咀嚼,唇角沾染了一点油污,许文成想也没想就伸手替她去擦,手指还未靠近,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截住了。
凤染抬头看他一眼,那一瞬间仿佛置身地狱,堪比寒冰,“你干什么。”
“我只是想帮你擦一下嘴角……”许文成尴尬地抽回手,怎奈用尽力气也抽不动分毫。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碰我!”凤染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摔开他的手,径直上楼。
许文成愣愣地看着她上楼,心里忽然有些五味杂陈。每天都是这样。早上天还未亮,她就会从窗户那里翻出去,直到中午回来,和他下楼吃了饭,又回到房间里翻窗出去,直到半夜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