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街道上充积着排水道排不及的污水,黑乎乎很是恶心。没有撑伞,妈妈一手牵着我,另只手拉着行李箱往车站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避雨,我们都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离开时那人丑恶的嘴脸一直浮现脑海,坏人心情。
这个古老的小镇子是我的出生地,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唯有质朴的邻居古气的楼房。我曾经的家,一个和许多人一样的小市民家。爸爸是公务员,政途光明。妈妈是个称职的家庭主妇,一天到晚伺候我们一家人吃喝拉撒。
外人看起来幸福美满的家庭,是妈妈小心翼翼,忍气吞声来维持的。老一辈人重男轻女的观念深入骨髓,时代在进步,但这种观念也没有完全被新的观念代替。
奶奶是一个深受封建思想影响的老古董,她认为是我断了他们家香火的延续,所以一心想赶走妈妈顺带也扔掉我。打懂事起,她的白眼,嫌弃的表情一直伴我成长,直到今天爸爸妈妈终于离了婚。她趾高气昂双手插腰站在门口,说“赶快走,都不要再回来了,今后阳关道独木桥都别再有什么瓜葛了。”就这样,我们被赶了出来。
离婚的原因在于妈妈,听说是妈妈在外面找野男人,红杏出墙破坏家庭。那个女人,凶恶的老女人,手里拿着一叠相片砸到爸爸面前“陆凌,看看你自己挑的老婆是什么人,赶快离婚,离婚,不然我叫你姑妈她们把她赶出去。”照片上是妈妈和一个帅气的叔叔的照片,哪里有说的那样?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我们搭上了一辆长长的大巴车,离开这里,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在那里,租了一间很小的房。卫生间,厨房,床,都在个小空间里面。
自那后我也改了名,把陆椋改为夏椋,因为妈妈的名字叫夏末欣。
那时候妈妈每天都要去上班,不知道她去做什么,每次回来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累很累。经常一回来就脱掉高高的高跟鞋然后揉腿。
我们过得很拮据,通常一个星期都没有肉吃,不像以前在那个家天天都有肉吃。我发育原本就比同龄人要迟缓,那段时间显得更加虚瘦,面色开始发黄,头发泛栗色。
妈妈心疼的摸过我脸,泪水就像决堤般流不断,哽咽着也没说什么话。
那段时间,我心中狠狠地恨一个人,那个丑恶的老女人。要是没有她拿出来的那些照片爸爸和妈妈根本就不可能会离婚,而我和妈妈也不会受这些苦。我想爷爷,很多个晚上都会梦到爷爷,他慈爱的给我夹鸡腿。
还好,这样的生活只持续了三个多月。忽然有一天放学回来,小空间里多了一个人,和妈妈在一个照片上好看的那个叔叔。他笔直光亮的西装,微笑着跟我打招呼。他帮我收拾东西搬上他开来的黑色小轿车,把我们都接到了他的家。他的家很宽敞明亮,比较起我们的小空间他的家就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