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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地毯的边缘很容易就离墙有六米,但有些雪已经到达了墙边。他停顿了一下,想用鞋把它擦掉,但只把它熔成了地毯。窗户被暴风雨吹得格格作响。声音又大又突然,池心远吓了一跳,惊异地斜视着窗外的雪。夜似乎比以前更黑了。现在,空气猛烈地冲击着玻璃窗,它从开口里冲了出来,轻轻地咆哮着。每一次狂风袭来,雪就越下越大。
“哇,”他站在窗外向外凝视,自言自语道。
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看出,开始时只下了一场小雪,现在却变成了一场全面的暴风雪。雪又厚又多,地上已经盖满了雪,风把它吹得翻滚着,波浪翻滚着,池心远左手把书举到胸前,不让它靠近开着的窗户。有那么一会儿,他简直乐在其中。这时,玻璃再次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窗户似乎在向内弯曲,仿佛暴风雨要来了似的。
他伸手关上了窗户,但是窗台上积满了雪,在卡住之前只滑了一英寸。他尽量把它刷掉。即使在当时,它似乎冻结在地方。他笨拙地把两只手放在窗户顶上,把重心放进去。窗户开始滑落,一阵狂风猛烈地吹着房子,震得客厅的所有窗户都在颤抖,好像在反抗似的。
开着的窗户又卡住了,他使劲把它关上。暴风雨在外面肆虐,冲击着墙壁。风从窗户和窗扇之间的缝隙吹过,发出尖锐的声音,木质的窗框在晃动,玻璃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缝,从窗户的一侧延伸到另一侧。
池心远轻轻地咒骂了一声,把书从手中放下。海狼的脊骨被潮湿的地板撞破了,捆绑的东西也被撕破了。池心远几乎没有注意到他把它弄掉了,更不用说丢了他的那一页了,他又骂了一遍,挣扎着关上窗户,生怕玻璃随时会进一步碎裂。然而,那最后的一寸也不会缩小,他的手指被寒冷的空气和鞭打的雪冻僵了。池心远停了下来,突然确信他不是一个人在屋里。也许是池德或池莱。
有人听到了砰的一声,就来调查。但是没有,他觉得自己不在屋里了,他把目光集中起来,就在那一瞬间,他随着风的激流和旋涡,看见一个人影在暴风雨中舞动,眼睛像钻石一样盯着他,从一张刻着冰雕的脸上。这时,池心远身上的空气全散了,仿佛他的肺部呼出了最后一口气似的,风带着一丝飓风的力量从那狭窄的洞口吹了进来。玻璃上的裂缝没有再扩大,但是暴风雨刮得很厉害,把池心远向后一推。他绊了一跤,滑倒在融化的雪中,四肢伸开躺在东方地毯上。
雪从窗户的缝隙中倾泻而出,在客厅里打转着,好像里里外外没有什么差别似的。暴风雨来了,现在又来了。暴风雪顺流而下,从几英寸高的窗户和窗扇之间的缝隙中滑过,在房间里飞奔。又冷又潮湿,它撞在他的台灯上,电灯泡爆炸了,使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炉火发出的微弱的火光,只有铁丝网的窗帘使它不会被完全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