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少不得要跟伦贝子商量着办!”杨慕侠抬起眼皮,瞥了云鹏一下,“亏你还是练太极拳的,怎么就忘了去以静制动?再说,内务府里面的水太深,也不是咱们可以随便出入的。光凭一块腰牌,也说不上什么铁证,还是要沉得住气,慢慢走着看。如果秋水真的在内务府,你可得倍加小心了,以前他们盯着你大哥,而今可是瞄上你了!”
杨云鹏冷笑,“我只怕他们不来!”
“不管怎么说,日后在锐健营里面当差,你要多长只眼睛。”杨慕侠把腰牌收起来,道,“你今儿败了雄县刘,是替杨家扬了名,可也因此树了敌,日后同在军营里当值,还是多添几分小心吧!”
杨云鹏动动嘴皮,不置可否。这时,杨奉从外面进来,说是有客登门来访。原来,自从杨云天去世后,他便跟着杨慕侠进京,依旧帮着照管家院。
杨云鹏接过名帖一瞧,一皱眉,脱口道,“他怎么来了?”
“谁?”
“刘黑蛟!”
杨慕侠眼睛一亮,“来得好啊!”朝杨奉一点头,“请他到客厅奉茶!”
杨云鹏却不免有些得意,“我就知道,今天的单刀赴会够结实,把这老刘震得没了底气,颠颠儿地前来巴结!”
杨慕侠嘿嘿冷笑,“你是打得好,袖子都被人撸去了半截子,这算什么太极劲?”
杨云鹏低头一瞧,脸色登时变了,不知何时,袖子裂开了一条大缝。他隐隐记得,当时刘黑蛟抓住他手臂时,便好像遭了恶狗啃咬。幸亏他化解得快,并没有丢丑,但对方的劲道还是渗进些来,而他抽身狂赶,急着回来跟杨慕侠看那腰牌,便没留意袖子慢慢裂开。
杨慕侠说完,便背着手出门,去前厅见客。杨云鹏却赶紧回了自己屋,重新换了件长衫,这才赶去前面。
刘黑蛟却是只身前来,先向杨慕侠说了番敬仰的话,然后便问起杨云鹏来。云鹏因袖子被抓破了,也对刘黑蛟刮目,进屋后语气客气了些。
刘黑蛟却是行了大礼,“二先生,俺老黑是来负荆请罪的!”
杨云鹏故作惊讶,“刘兄这话从何说起,咱们比武光明正大,比的是输赢,怎么又扯上功罪了?”
刘黑蛟脸色泛红,“再也别提什么比武,今天俺是败得心服口服!只是,有人冒充我门下弟子,混入场中朝杨兄射暗镖,虽然说杨兄身手好,没伤着分毫,可我老黑这心里头总是不安,所以随后就赶来向二先生请罪了!”
杨云鹏微微一笑,“原来刘兄是怕我误会!”
“老二回来后,已把今天的事儿跟我说了!”杨慕侠道,“我当时便说,以雄县刘的名望,断不会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来。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赶过来,好一个雄县刘,好一条光明磊落的汉子!”
刘黑蛟被老头子这一夸,更觉得汗颜,慌忙道:“前辈过奖了,黑蛟实在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