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只管坐着便是,明日就要随着皇上去祭祀了,妹妹可万万要养好身子才是。”良嫔抿唇一笑,将自己想说的话,在喉咙里转了好几回方才娓娓吐了出来,“妹妹如此恩宠,合宫里头多少人盼都盼不来呢,妹妹可要好生珍惜才是。”
歆良人亦是一笑,咳了咳又轻声说了句:“太医说不甚打紧,喝了药出些汗也就好了。”
“妹妹这病也是来得太不凑巧了些,其实妹妹也莫要怪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多半也是因着妹妹的闺名,同从前的娴嫔如今的王良人有些像,而心里头不舒坦罢了。”
良嫔着意想挑起歆良人对王馥瑶的不满,便是有些隐秘地说了一句,谁知这歆良人听完了她的话,反倒是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从前也是听说过这娴嫔娘娘的事情,却不知道这娴嫔娘娘是因何才被贬黜的?”
良嫔登时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尔后便下意识地四下里看了一下说了句:“这件事情也算是宫中禁事了,虽是皇上没有明令禁止大家谈论此事,可也没有人敢在皇上面前,谈起这王良人的事情,惹得皇上生气,妹妹端看看前几日和昭仪的下场就是了,这王良人啊,说起来也算是连累了不少人呢。”
良嫔说着又是一叹,抬眼瞟了歆良人,却见她面上仍无异色这才又说了句:“总之这事妹妹以后便莫要再问了,要是叫一些有心人听了去,难保不会在皇上面前嚼什么舌根子呢。”
歆良人点了点头,还未说话,就听得外头传来了一阵娇俏的笑声,尔后便有人掀了帘子进来,人未入屋便听得一句:“妹妹的身子这是怎么了,可请了太医瞧过?”
楚昭仪一进歆良人的内室,便是对上了正歪头看向自己的良嫔的目光,当即就是喉中一涩,听得歆良人行了个礼方说了句:“妹妹身子不好,还是好生歇着吧,本宫这也是听说,妹妹今日没有去淑妃娘娘处学规矩,这才过来瞧一瞧呢。”
“难怪这人人都说,宫里头感情最好的,便是良嫔娘娘和楚昭仪娘娘,言说二位娘娘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如今瞧来的确不是虚言,二位娘娘连心思都是如此一致,果真是羡煞旁人呢。”歆良人弯唇浅笑,又是弯了弯身子。
楚昭仪听了歆良人的话便是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没有答复,而良嫔却是直接冷哼一声没有再看楚昭仪。
歆良人只做是什么也没有看见般同二人说着话,可这三人齐在场是怎么样都很别扭,故而说了没一会儿良嫔就是起身作,辞嘱咐着歆良人要好生将养着身子,而她刚刚出了歆良人的殿门,楚昭仪也是敛裾追了上来。
良嫔并没有放缓步子也没有加快步子,只做瞧不见楚昭仪一般往前走去,楚昭仪堆了一脸的笑直接被这寒风吹凉,又是上前几步说了句:“姐姐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呢,一早就来瞧了歆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