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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绪有些不满地锁紧了眉头“为什么天天都只让我吃素,难道这样病人就会好得快一点儿吗?”
丫头扑哧一笑,将饭菜端到床边的桌上,一时间,淡淡的麻叶香盖过了炉中慢慢焚尽的熏香“公子请不要介意,师父立过规矩,谷中任何人都不可沾荤腥……”
“那个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方子绪白了白眼,小声地嘀咕“又不是出家人,这么讲究干什么?”丫头好像听到了他的抱怨,又忍不住掩面轻笑。方子绪楞了一下,忽然问这个爱笑的丫头“丫头,你叫什么?”
“我叫小月。”丫头露齿一笑,两道眉弯成了新月。此时的少年就开始纳闷了:同样的问题问两个女人,得到的结果却如此天差地别,女人果然是种难以定义的复杂生物。
正当他想得出神的时候,那个小月便毫不掩饰的问道:“那么,公子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
“方子绪。”子绪从桌上取下箸筷,十分挑剔的夹起一条白玉似的新笋,无奈的塞入口中,机械地咀嚼着。”那么,子绪公子请慢用,小月告退了。”那丫头真是的,临走前还瞟了一眼他吃菜的德性,发出铃铛般清脆的笑声。
“切。”方子绪用筷子挥了挥,好像是在赶什么东西走的似的。
随后,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如今二月未至,这庭院却已暖如三月,各色的花点缀满了窗口那尺寸的天地,花苞与花朵层次交错,蓝色的桔梗花,鹅黄的金盏菊,深紫的藤萝,殷红的海棠,纯白的梨花……织成一片花海,在微风里掀起一阵阵起伏的浪。
还好那个丫头没有发现,否则脸都丢没了。
他扒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筷子,最近他都没什么胃口,或许是因为菜的缘故。虽然不怎么想吃,但倒是很嗜睡呢。奇怪的是,向来都不怎么做梦的他,最近梦到了很多。
……
杭州城内灯火通明,天上烟花绽放,亮如白昼。会场也是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瓷器字画便有用心的摆放,吸引这一群又一群围观和争相竞拍喊价的人。方子绪倒是对什么古玩毫无兴趣,只是对一旁老头卖的糖葫芦狂流口水。
“师兄,”方子绪最讨厌人太多的地方,这会场里的人基本上都摩肩擦踵了“我们要待到什么时候啊?说好的夜宵呢?”林纶也感到有一点奇怪,倒不是因为子绪刚吃过晚饭肚子又饿了而奇怪“按道理,这时候沈老应该出场发言的,可是为何……”
他托腮思索了一会儿,一联想到那天沈老奇怪的安排,瞬间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锐利的眼朝南边望去——沈宸圭的马车竟不见了。“不好,子绪我们快走!”
“啊啊,发生什么事了?”子绪刚和那卖糖葫芦的老头讲好价钱便被一把拽走了。两人朝原先马车停靠的槐树下一看,地上已然躺了六具尸体,他们的伤口出乎意料的一模一样——喉管被生生切开一寸深的口子,下手凶狠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