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闲三春好了,我也是慕名而来的。”对方继续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自己往桌边去,坐下去的瞬间,椅子偏了,她差点儿摔倒,幸好一旁的矛矛伸手拽住了她。
落座以后,闲三春给蓬蓬斟满了酒,端起杯酒,站起来恭敬的对蓬蓬说:“久仰大名,我可不可以拜您为师呢?”又来了,蓬蓬看了眼她另一只手再次递过来的灰色背囊里的七个鹅蛋,叹了一口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闲三春恭恭敬敬的给蓬蓬躬身一礼,忙不迭的往蓬蓬眼前的盘子里添了一绺香菜。一旁的矛矛赶紧把盘子挪到自己眼前,把一块开水烫过的豆腐和一小碟酱推了过去。
“师姐喜欢吃香菜啊?我的都给你!”闲三春把自己面前的香菜都添在矛矛的汤碗里了。矛矛道了声谢,低头喝汤。
一群人把酒言欢好不惬意,天光渐暗。“咣当!”一声响,一头牛冲了进来,众人皆惊,后面紧跟着进一名壮汉,手里的长绳子结成的套,一甩之间,居然稳准的套住了牛角,往怀里一带,牛居然在蓬蓬眼前打着响鼻,呼呼的热气直喷向蓬蓬,后面的一对蹄子倒退着终于停了下来。
朵朵、阿佐、小鑫和闲三春瞪大了眼睛,为蓬蓬山崩于前而无动于衷的气魄由衷的感慨。既而,不约而同的拍起了手掌。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啊!我叫梁二牛,刚才路上飞起来只喜鹊,牛吓惊了,这不就跑您几位宅子里了。这天也黑了,可否借住一晚啊?”
“人多热闹,还有几间客房空着,住到来年开春也行
。”蓬蓬一手扶住了桌子,有点儿旋晕却强作镇静的应称着。
“小鑫,快帮梁公子把牛先栓好!”矛矛喊了声一旁的小鑫。“叫我二牛好了!”梁二牛搔搔头,憨憨的一脸傻笑的说道。
“蓬蓬,帮我提下灯笼,我去灶上再给二牛加些糯米饭。”矛矛说话间一手端了木碗,一手把灯笼递给蓬蓬。
蓬蓬接过灯笼时微怔了一下,旋即紧跟着矛矛消失在通往灶房的黑暗中了。望着他们的背影,众人之中,有人眼中闪过一丝精茫。
“药丸在我枕边那个白色小瓷瓶里。”矛矛此刻整个人瘫坐在灶台旁的干草堆上,“你不是和我一样,不吃香菜的,你不吃就是了,干嘛给自己弄得那么难过呢?”看着呼吸困难,手和露出的脖颈处一片片的红疹子,蓬蓬嗔怪道。
“无妨,快去吧!”
趁蓬蓬离开,看着他向住的前院客房方向走去,矛矛掏出鸽哨,吹响后,那只白鸽从半掩窗扇的灶房窗外飞进来,她急忙从头顶假发髻里掏出小巧的毛笔沾着旁边缸里的水,混和双环髻里藏的宣纸和墨粉,写下几个字,塞进鸽子脚上红绳系的竹管盖好盖,放飞了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