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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了几天,这几天我将自己的心态调整得相当好,该吃吃、该笑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至少我希望是这样。
李忠义对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满脸嫌恶与恼怒,但是今天好像还平添了几分心虚。
我开门见山地说:「你想谋反?」
李忠义猛地缩了一下,好像我不是问了他一句话,而是拿着刀子捅了他一下。
知道自己的反应已经泄露了真相,李忠义也没再隐瞒,而是梗着脖子说:「关你什么事!」
我平静地说:「沈家全家都死了,你觉得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看李忠义的反应,好像我又捅了他一刀。
他哆哆嗦嗦地说:「皇上已经知道了?但是……但是……他不会杀我的……」
李忠义抬头看我,浑身颤抖,面色惨白:「我当时在战场上救了他啊……他还说……他还说要让李怜当……不该这样的……」
我没耐心和他掰扯:「是不该这样的,但是你自己非要犯蠢。」
李忠义面如死灰:「秉儿,秉儿,你能不能救救我?我该怎么办……」
我说:「只有一个办法,父亲。」
我说:「我拿着你的头去见皇上,或许还能将功补过,救下全家人的性命。」
我的话音落下,李忠义突然就不颤抖了,面色也红润起来了。
他挺着腰杆骂我是孽子,声音重新变得有底气了。
我没耐心再和他讲道理,要么他一个人死,要么连累全家都死,他自己同样活不了。
我从怀里掏出带进来的刀,走向这个从来没正眼看过我的所谓的父亲。
李忠义见大势已去,缩在桌子后面,哆嗦着嘴唇破口大骂。
我抬起胳膊,脑袋突然被狠狠砸了一下,手里的刀啪地落在地上。
昏迷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是同样没正眼看过我的母亲。
她此刻瞪圆了双眼,眼里全是血丝,颤抖着说当时不该将我生下来,或者我就该死在柴房。
她一只手高举着砚台,另一只握着刚刚我掉在桌子上的刀,似乎要向我刺来。
没关系。
或许宋如言的警告不无道理。
「少和李家的人来往,注意安全。」
算了。
「怎么关键时候偏偏睡得像死猪一样……」
「哥!完蛋了!快醒醒!哥!」
李怜的声音将我从无尽的黑暗中唤醒,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头上被砸过的地方痛得要命。
李怜的身影在我面前晃了晃,三个身影重合成一个,然后在我面前大吵大闹。
「哥!快起床!逃命了!快点逃命了!」
抄斩了么?看来宋如言没拦住皇上。
毕竟登基的是谁还没决定,随便拿什么都能轻易地威胁他。
可以理解。
头很痛,李怜的一个身影时不时还会分成三个。
我觉得已经无所谓了。
自从前几天知道沈翊的死讯之后,我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了。治国理政的书看了一本又一本,书里头头是道,天下生灵万千,没什么再和我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