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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夫,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我最亲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何大夫,你看,你喜欢男的,我喜欢女的。我们俩简直是,天赐良缘,花好月圆,月落乌啼霜满天,夫妻双双把家还。」
「何大夫,你想不想听青藏高原?」
「何大夫,……」
「手术结束了,很成功,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异常吗?」
脑子稍微清楚了点,「大夫,我好像看不清东西,是麻药没过劲吗?」
他叹了口气,拿着眼镜给我架到眼睛上,「这回呢?」
「奥,能看清了。」
回到病房里躺了许久,感觉一直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手无意识地拂到胸前。
好平,怎么这么平,这是哪?这是我的后腰吗?
哎,不对,我胸呢??哎??我胸哪去了??
垂死梦中惊坐起,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个类似束胸衣的东西。起的太急,胸口被扯到传来一阵刺痛。我支着牙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见手上的输液也回血了。
「刚做完手术,不要乱动,影响恢复。」
何大夫站在床尾,手里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抬头略显责备地看我一眼。
「阿,对不起。」
我自觉理亏地低头把手放平,支着身子慢慢往下躺。
他把东西放在床上,急迈了两大步,扶住我的后背,塞了个靠枕放在我身后。
「一个人住院要小心照顾自己。」
说来奇怪,本来医院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靠近,却觉得清冽。
何正青神色淡淡的,就像对待他接待过的成千上万人里的某一个。
于是我霎时红了的眼眶,像一场见不得光的笑话,只能把头撇到另一边,压着嗓子嗯了一声。
有推车进来给隔壁床换药的护士姐姐,扫了何正青跟我一眼,一脸调侃,「哟,何医生,来照顾你们家何太太拉?」
何大夫瞪了那姐姐一眼,护士姐姐笑了起来,给我使了个眼神,「瞧,你们家老何还不好意思了那。」
我满脑袋问号的看着她,「阿??为啥呀??」
姐姐笑得更厉害了,「你忘啦?你从手术室就念叨着要跟何大夫结婚,不结婚手术就不做了,要从我们医院楼上跳下去,这都传开了。你刚才还念叨着呢,怎么忘啦?」
脑子里嗡的一下,突然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要命的是我当时还以为我是在做梦。
我颤抖地对上何正青的眼神,「那,那,何大夫,你同意了??」
何大夫淡定地把笔插在胸前的口袋里,「是啊,你说如果不答应你,你就要把导管拔了用血淹死我。」
「你可能是体质特殊,对麻药的反应比较强烈,好好休息。」
说完就走了出去,路过那护士姐姐的时候还说了一句,「不要瞎说,她还小。」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脑子里只剩下,「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有千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