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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棺木比较沉重,众人又扛了好长时间,卡在这里过不去,所以就有人想要放下来歇会。
我当时不知怎回事,脑袋一突就跳了出来,说不能在这停,绝对不能在这停。
至于为啥我也说不出来个理由。
只记得二爷临死的时候,我们几个亲人在旁边,他眼睁的很大看着我。
像是有啥话要和我说,但是又说不出任何话,就这样看着我,最后咽气的。
本来我挺烦我二爷的,因为他爱糊弄人。
但是这个时候,我却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就是一种直觉,觉得要是在这个麦秸垛这停了,二爷怕是会有***烦。
因为我当时还是个小孩,所以说的话并没有人理会,我急得不知道东南西北。
最后,我急中生智,拉上了当时特别好的两个小伙伴,跳上麦秸垛,大喊大叫不能放,继续往前走。
也就是因为我的这个行为,害惨了他们俩。
一个两年后被车撞断了双腿,至今还躺在床上,另一个。
我现在只能对他们说声:对不起。
都是我害了他们,要是当初,我没有拉他们上麦秸垛,或许他们现在还和其他人一样,躺在家里刷网课,舒舒服服地咸鱼着。
唉。
或许是看我们三个小孩都在大喊大叫,那个说要放下来的叔叔也不再说什么,众人再次抬着棺木往前走。
可是还是过不去。
有俩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让我们仨下来,想直接把麦秸垛踹翻。
这时我二爷曾经教过一段时间的学徒,也就是现在村里称为四叔的中年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焦急大喊:"趟麦地,趟麦地,别踹麦秸垛,千万别踹!"
那两个青年这才悻悻地,没有踹麦秸垛,嘴里念念叨叨,说四叔事多,直接踹翻不就好了。
作为我二爷的接班人,虽然只有个半吊子水平,但是四叔仍然在人群中享有着声誉。
众人按照他说的,从杨树与杨树之间的空隙,斜着插了进去,趟着麦地正好可以过去。
就这样,前面又开始放起了鞭炮,吹起了唢呐,该哭的人又放声痛哭起来。
走到我二爷家的地头,披麻戴孝的人先是跪在了那里,没有进去,抬棺的先趟着到膝盖深的麦,走了进去。
我瞅准这个时机,拉着那两小伙伴赶紧跑到地里面,此时那个女生正跪在十多个披麻戴孝的人之间,正对着我。
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装作漫不经心地玩,其实已经打开了摄像头,对准那些人连续拍了十多张。
任务完成了,我登上扣扣,把照片发给那个发小,然后就把手机关机揣进兜里,没有再掏出来。
因为我觉得这是二爷的葬礼,即便我心里面对二爷不怎么服气,但一直在这玩手机,也是对死人最大的不尊重。
埋完了以后,众人都回去了,有人喊:"各自回家骑上电动车,去古镇x饭馆吃饭,十点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