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川一看何林又红着眼睛,“小何老师,你适合当演员哟,哭戏肯定没问题的。”
何林放下手里的汤碗,认真的说:“我真的为来访者的遭遇感到难过,眼泪我也不能控制。”
又,说明何林不止哭过一次。一再重复发生的情况,说明需要去重视和面对。
赵湘说:“你还记得罗杰斯对‘共情’的定义吗?”
这里何林年龄小,资历浅,大家平时对她在专业上指导得多一些。
“记得,感受来访者的内心世界,犹如感受自已的内心世界,但是永远也不要丢了‘犹如’。”
赵湘点头,微笑着说:“那你的‘犹如’在吗?”
何林认真的想了想,“在吧?”,她在反问,显然没人能给她答案。
席心说:“建议和你的督导,或者咨询师去讨论这个情况。不然你总是过度投入,对你,对来访者都不是最好的。”
何林点头:“我跟我来访者讨论过我哭她是怎么看的,她说感觉我真的理解她了,她很感动。”
锦川把餐盒收进包装袋里,他吃饭总是最快的。
“来访者的这个感受挺特别的,你可以继续和你的督导、咨询师去讨论一下你哭的原因,和你哭会给来访者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比如,你哭,不是因为过度共情来访者,而是你反移情了。比如看你哭,来访者是不是会担心你可能没有更多的能量接她的其它的更严重的问题了,这反而会阻碍你们的咨访关系。”
反移情是咨询师把对生活中某个重要人物的情感、态度和属性转移到了来访者身上。比如咨询师对家暴有情结,把这种态度转移到了来访者身上,会影响咨询师中立的态度,进而影响咨询效果,因此需要咨询师去处理自己的反移情。
何林爽快的说好,她会去处理自已的问题。
反移情,席心反复在心里琢磨着这三个字。
没有完美的心理咨询师,咨询师也是普通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也会有各种创伤,在咨询师接受专业技能培训的过程中,首先要处理的是自已的各种创伤,让自已成为一个完整、坚固的容器,去容纳来访者。这个过程可能会伴随咨询师的整个职业生涯,在和自已的咨询师,来访者,生活中的各种关系中,去重组,去疗愈。
晚上回到家,打开空调,一身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了澡出来,把文胸和内裤分别放在不同的小盆里,洗了晾在阳台上。从冰箱里拿出葡萄和苹果,敷上补水面膜半躺在沙发上,边吃边刷微博,没什么爆点新闻,又刷B站。
再看时间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练会儿瑜珈还是下楼去跑步呢?瑜珈还得铺开瑜珈垫,下楼跑步太热了,回来还得再洗澡……
席心没动,继续运动大拇指和眼睛。
直到12点,把手机留在客厅,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