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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筱蔓强自按捺住胸腔中似乎要跳出来的心脏,突然有些后悔刚刚说的话,讷讷着正要开口,便听见男人淡漠的不带一丝情绪的转过身。
我要去欧洲谈一个合约,大概一个月左右回来。然后就和陆小姐离婚。
已经很晚了,你的伤还没好,不如等到明天
不用了。
佟易铭觉得再多待一刻,心里那只野兽说不定就会让他失去冷静和自持。
勉强冲着陆筱蔓勾了勾唇,他走进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径直踏出了别墅。
这座别墅突然变得空旷起来,原来这里居然有那么大,从前她从来没有注意过。
那道清冷的气息弥漫在别墅的每个角落,而她,很快就要彻底离开这里了。
陆筱蔓自嘲似的勾了勾唇将心里那股不舍压下,自顾自回到了房间。
往后的几天似乎和平常也没有什么差别,忙于工作,忙着和那些精致的瓷器和珠宝打交道,只是似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个器具名叫天青釉三足洗,是出自北宋年间汝窑的瓷器,在故宫博物馆也有一件相似的。
陆筱蔓拿着放大镜细细看着桌上那个精致的瓷器。
通体施天青色釉,开细碎纹片,釉色柔和清澈,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了,只是足上有一点裂痕,可惜了。
宝物的主人很是恭敬的看着陆筱蔓:陆小姐真是厉害,我之前见了好久个专家也说不好来头,您一看就知道了。
您谬赞了。
陆筱蔓和那人寒暄几句,正在想该怎么结束话题,那男人的手机突然响起。
啊,不巧,我妻子来电话了,陆小姐,那我就不叨扰您了。
男人抱着瓷器走了出去,脸上的笑意柔和,陆筱蔓这才想起自己缺了些什么。
以往佟易铭每次出差,都会隔两天打一次电话,虽然只是公式化的问候,聊聊当地的风土人情或是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并没有什么实质含义,但却早就让她习以为常。
而这次,他已经出差快一周,居然完全没有音讯?
陆筱蔓揉了揉疲倦的双眼,拿起手机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正要拨通,屏幕上却突然弹出一个陌生的来电。
您好,我是陆筱蔓。
她接起电话,那一头却迟迟没有声音,不禁让她心里有些诧异:喂?
你还好吗?
一个令她熟悉到几乎刚吐出第一个字就知道了主人的声音响起,陆筱蔓突然一怔,下意识的就打算挂掉电话,那男人却似乎隔着电波察觉到了她的想法。
筱蔓,先别挂,我打电话来是想把之前你没拿走的东西还你。
韩星磊,我不记得有什么东西放在你那里了。
陆筱蔓的语气全然不复平日的淡定,即便她强行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指却不由得握紧了手机: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我知道当年的事是误会了,也知道是谁陷害了你!
韩星磊没想到从前对他有求必应的陆筱蔓居然变得那么绝情,不禁咬了咬牙:我在大学城旁边的咖啡厅等你,出来好好谈谈,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