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柏的面色很平静，大约是昨晚上揩到了点油水解了馋，对她的话反应也不大，“你衣服穿反了。”
李念秋赶忙依着他的话，重新穿好了衣服。
再从南厢房出去，就见萧柏去院中折了柳树的两根嫩枝丫，剥去外皮又沾了点盐才转身递给她。
李念秋接过，却有点不知所措，眼神偷瞄了下萧柏的动作，想要看看这是做什么用的。
只见萧柏用沾了盐的柳枝在牙齿上来回蹭着，端起碗喝了口井水漱口后吐了出来，又转脸看向她，“你不洁牙？”
他这小娘子该不会这么邋遢吧？
“洁牙，洁牙，我在等着你洁完后我再洁。”李念秋解释着，瞥了眼他手上的动作依葫芦画瓢去学着。
但这柳枝戳牙的感觉不太好受，她知道盐是可以用来清洁消毒的，柳枝她还真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萧柏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她笨拙的模样，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你是怎么被卖给人牙子的？”
她这样哪点像是普通人家户的女儿，从这举止里看着像是娇生惯养出来的。
南汉除非是家境不错的人家才用得起猪鬃制成的牙刷，若是富商官宦之家则是用马毛制成的牙刷，柔软度上有所不同，像他们这种普通户只能用杨柳枝沾盐来进行清洁。
李念秋费劲的用着杨柳枝进行刷牙的过程，她漱口后才觉得口腔里舒服了点，擦了擦唇角的水，含糊着把话给遮掩了过去，“家里穷就被卖了。”
“你家里穷？”萧柏不大信，穷怎么可能养得出这样的女儿，而且她的皮肤身段看着就像是养了很多年的，大概率是什么富家小姐家道中落被转卖了，脸皮薄不好开口相诉。
他这么想着也似乎就能解释了为什么李念秋不愿和他这么快洞房，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小姐贞操观念要重点，自然也不能和普通户人家比较。
要真是这样，配给他这个武夫的确也是委屈了她。
“挺穷的。”李念秋被他那眼神看的发毛，又忙扯了个谎圆过去，“我被卖的时候也不大，人牙子为了卖个好价，就把模样好的都学着‘扬州瘦马’的法子去养，想要日后去卖个高价。”
她这话是没说错，模样差的早在收过来后就以杂役的低廉价格给卖了出去，至于原主的身份她还真不大清楚，只依稀记得人牙子逼着她们学什么琴棋书画一类的东西。
可“扬州瘦马”是白花花的银子堆出来的尤物佳选，哪是学了点东西就能去比较的？否则她也不会被十两银子就给卖掉。
两人刚漱过口后还未洗脸，萧家的院门就被人蛮横的一脚踹开。
冲进来的是个腰粗臀大的黑脸麻子姑娘，妥妥一副母老虎的凶悍模样，撸起袖子就直冲着李念秋奔过来，唾沫星子横飞，“你是哪来的小狐狸精连我的男人都敢勾引！呸！不要脸的骚货婊子！还没过门就和男人睡一块了，你怕是哪个窑子里爬出来的下贱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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