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承懵懵懂懂的被郁灵抓着小手回应了下，郁灵笑着道：“季宝再见，欢迎下次来找一承玩。”
季宝认真的点头：“会的。”
一承弟弟超乖。
不吵不闹，长得还可爱，他喜欢。
韩甜牵着季宝出了店门。
季宝突然侧头道：“妈妈，下次能把你新给我买的匹克鞋拿来送给一承弟弟吗？”
“为什么？”
“一承弟弟的鞋子好旧，鞋面都发黄了，大脚趾的地方开了小口子，我和他玩沙子的时候总往里灌。”
韩甜默了下。
其实刚才她也看到了。
萧一承穿着确实很朴素，全然不像是有钱人人家的孩子。
但也许人家活的低调，或者是今天没来得及装扮。
她是看郁灵穿衣打扮的干净样，不像是会苦了孩子的。
韩甜垂头，轻声道：“无缘无故送人礼物是很冒失的行为，如果你想送，可以等一承弟弟过生日的时候。”
季宝歪头：“一承弟弟什么时候生日呢？”
韩甜：“嗯……等下次和弟弟玩的时候，你可以问问弟弟。”
母子俩没有走出很远，对话声被郁灵听了个清楚。
郁灵后知后觉的把萧一承抱了下来，蹲下身，把着他的肩膀认真打量了下他的穿着。
天气还不冷，他只穿了一套灰色的线衣线裤。
线衣的领口跑线，前襟上有几个洗不掉的油点子和铁锈痕迹。
脚下的旅游鞋不是新鞋，是钱琳从村里邻居家讨来的。
郁灵仔细回想了下。
刚生下萧一承的时候，她是有满心欢喜为萧一承准备各种新衣服，摇篮车玩具之类的。
可坐月子的时候钱琳过来看见了就把她狠狠骂了一顿。
说萧家有几个钱，但是经不住她大手大脚，不能嫁了个好人家就不知所以了。
还说小孩子长得快，没必要穿好的。
之后大包小裹的带来一大堆从村里讨来的别的孩子穿过的旧衣服给她，有缺了轱辘的摇篮车，跑棉的玩具，和各种被人玩的脏旧的小汽车。
记忆犹新，萧铎回家看到这一堆破烂的时候很生气。
她上辈子活的怯懦窝囊，空有自尊心没有上进心。
话赶话的就跟萧铎吵了起来。
明明萧铎说的是家里不差给孩子买衣服的钱，况且家里还是做纺织生意的，在穿着上还不至于苛刻到孩子。
听在当时郁灵的耳朵里就是萧铎瞧不起她，觉得她穷酸，她就反复强调钱琳说给她的那句小孩子长得快，没必要穿好的。
自此以后，萧铎再也没有管过她给萧一承穿什么，周宛之不常帮她带孩子，所以没有参与过这些小事。
想到这里，郁灵很揪心。
上辈子，萧一承在小学之前都没穿过新衣服。
上小学后看了周围同学的衣服，他第一次开口管她要一个名牌鞋子，就被她拒绝了，说普通鞋子又不是不能穿，名牌鞋子除了贵有什么好的。
教育过程中，她总打击萧一承，却要求他必须优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