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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以前,沈寒霁对温盈说,“注意更改一下对我的称呼。”
“嗯?什么?”温盈不懂。
“不叫沈总了。”
温盈想了想,一点都不扭捏地说,“好的,老公。”
反应之迅速,“老公”叫得之熟练,让沈寒霁都侧目,估计也常常这么叫她男朋友,现在的女孩子都开放得很。想到此,沈寒霁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但温盈心里清楚,人家给了她这么多钱,她自然要把戏演得逼真点儿,温盈向来敬业,不是那种老板逼着才会干活的扭捏人儿,她很识时务。
到了爷爷家,温盈瞬间郑重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告慰一个身患重疾的老人,她害怕一个毫不留意的动作,会刺激到爷爷。
她提醒自己时刻提防。
沈寒霁的爷爷原先是庆大的法学院教授,在法学界极有威望,甚至还上电视做过常驻嘉宾,阐述婚姻里的一些法律纠纷,怪不得之前沈寒霁说办假证爷爷会看出来,这样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怎么会看不出来结婚证是假的?
沈寒霁的奶奶去年刚过世,今年,他的爷爷又查出了肺癌,沈寒霁自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感情深厚,爷爷希望看到沈寒霁生活圆满,才会放心离开。
爷爷慈祥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温盈,“小温多大了?”
“二十三。”沈寒霁说道。
温盈微愣了一下,心想:沈寒霁怎么知道她的年龄?
可转念一想,登记之前他瞥了一眼她的身份证,就这一眼,让他在爷爷这里回答得得体而自然,他是一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主儿。
“比你小不少,”爷爷又对沈寒霁说道,“小八岁?”
“对。”沈寒霁笑了下,用温盈极少听到的温和口气说道。
“人家比你小这么多,你可得好好待人家。”爷爷笑得更加慈祥了。
“自然。”沈寒霁和温盈都坐在沙发上,沈寒霁一把抓过温盈的手,自然而然地在唇边吻了一下。
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涌遍了温盈的全身,酥酥麻麻的,温盈想把手从沈寒霁的手中抽回,又怕穿帮,便任由沈寒霁握着,掌心出了好多汗。
“温盈是实习生,结婚的事儿,她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免得风言风语。只是,”沈寒霁的口气忽然变了暧昧,他还侧头看了温盈一眼,他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看温盈的目光有几分嘲弄和促狭,“只是最近时机成熟,就登记了,领回来给您看看。”
毫无疑问,沈寒霁说的“时机成熟”,就是“睡了”的意思。
“你们这次来得很不巧,之前你没说来,钟点工阿姨接了别的工作,家里没人做饭,咱们出去吃吧。”爷爷说,他突然又想到什么,“若是你奶奶还在,给你们做手擀面多好。你从小就爱吃。”
爷爷话还没说完,眼圈就红了。
爷爷是知识分子,以前和奶奶两个人一起生活,从来不找阿姨,奶奶过世以后,沈寒霁一直想要给爷爷找一个全天候的阿姨,再找几个护工,爷爷说,“我都死了一半的人了,别劳那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