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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浅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见他双目紧闭,枯瘦的模样,简直分不出是人还是鬼。
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微起伏,慕云浅都觉得老侯爷他们是不是癔症了。
“这就是你舅舅……”老侯爷说出此话的时候,声音透着悲叹。
想想当年威远侯府何等的荣光,而今却被奸人所害,落到这般田地不说。不足十三岁的孙儿早早的参军,走在前线。
为的是什么?
他们自然都知道。
慕云浅看了一眼,还在怀念过去的老侯爷,手腕一动,用宽大的衣袖遮住号起脉来。
这一探,便探出问题来了。
之前观面相的时候,还不确定。可现在,她很确定,这位舅舅根本就不是因为伤势重陷入昏迷,相反的是中毒。
而且这毒,非短时日能够起效。
慕云浅冷眉一凝,看了一眼室内的摆设,随后似无意的开口:“舅舅都有几人照顾着?”
“侯府困顿,消减了不少仆人和丫鬟。如今只剩下一些当年从战场上下来,身体残缺又无家人接纳的老弱残兵!”说起这里,老侯爷重重叹了一声:“当年他们随我打天下,而今又岂能看着他们无所依?”
“外公大善!”慕云浅诚心向这位老者致敬。能做到的人很多,但是能坚持下去的却是很少。
然这两者,老侯爷都做到了。
足以令她致敬。
老侯爷摆手:“没什么善不善的,只求问心无愧于天地!”
慕云浅竖起大拇指。
看来想找出内鬼,怕是不太可能了。
这毒是连下了两三年,而舅舅已经中毒十来年了。日月交替,这侯府里的人早就换了人,那下毒的人也定寻了理由离开了侯府。
想抓人,已然是大海捞针了。
“外公,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舅舅!”想到这位原身舅舅身上的毒,慕云浅想着要先回尚书府,弄点银钱去买药。
不然,纵使她一身医术,也无能为力。
而且这毒已经是拖不得了,再过半年,那真的是彻底醒不过来了。
望了一眼,床上形如枯木的舅舅,慕云浅眼中闪过一抹流光。
她醉心门老祖要护着的人,便是天,也不能夺去。
“回去吧。以后别来了,威远侯府今非昔比。你若是来的勤了,对你有害而无利!”看着外孙女要离开,老侯爷叮嘱了一句。
“害我的人,总有各种理由来害我。难道我因为害怕对方害怕,就要缩在一方小小天地里吗?那实在不是我的风格……”慕云浅摆手:“外公就不必忧心,我自有应对法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老侯爷被她说的,几经叹息。这世道,哪有你想的容易啊!
而慕云浅离开威远侯府之后,就感觉到了身后跟着小尾巴。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身后,唇角掀起嘲讽的笑容,随后佯装不知继续朝前走着。
转了几个弯,人影一闪,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