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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非夜手里把玩着玉佩,忽而扔给了苏胧烟,“赏你了。”而后转身便走。刚刚还真以为同别人不一样,却还是个贪恋钱财的。
苏胧烟愣住,手上摸索着这方温润,等回过神时,安非夜已经走远了。紧跑了两步,挡在安非夜的前头,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她把玉佩递给安非夜,跪倒在地上。
离花船有些远了,灯火照不到这里,有些黑,安非夜皱眉看着低到尘埃里的女子,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却能真切的感觉到她的哀伤。
花船上有几个女子站在围栏边上,吃吃的笑着,太远听不到说了些什么,但苏胧烟觉得定是又在嘲笑她了。
她慢慢的往后走,直到了船边,她还能听到那几个姑娘的声音。
“装什么清高,还真当自己还是织造大人家的大小姐了。”
“卖艺不卖身,哼,说的好听,这见着世子,还不是上赶子的往上贴。”
……
什么恶毒的话她也听过了,当初刚入教坊司,她本是想了结了自己的,是她的母亲紧紧的护住了她,护着她离开了教坊司,去了花船。
但在她离开的时候,她的母亲却死在了秦淮河冰冷的河水中。
她娘说,便是这秦淮河的水,也洗不干净了,便让她在这河里吧!她无颜再见她的父亲了。
她的母亲,曾经名动江南的绝色女子,多少王孙贵族上门提亲,却单单看上了她仅仅只有五品的父亲。
而后来,那般高傲的母亲,为了她成了那些权贵争相玩弄羞辱的对象,终是低声下气的求得她离开教坊司的恩典。
她得活着,替她的母亲活着。
在教坊司,是没有任何余地了,那是权贵们的玩物,哪有不从的道理。
上的花船,她却能以死换个清白的身子。
她色艺双绝,鸨母稀罕她,只要她还活着,便能挣来大把的银子。
船上的姑娘是不知明里暗里的讽刺了她多少次了,但她早已不放在心上,死她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就像现在,她们的话在她心里激不起任何波澜,都是浮萍般的命运,何必呢!
只是刚刚世子的态度,是同意了还是没放在心上呢!
江都王府安非夜的寝室中,他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当日离京时皇后赏赐下来的,当时他只觉得这玉佩纹样甚是奇特,便带在了身上,没想到,居然是那个女子绘的。
之前拦住他的去路,本以为会对他纠缠一番,没想到,却是为了这玉。
她求他莫要把这玉同今日这般随意赏了他人,哪怕是放在角落里蒙尘,也好过在风尘里辗转。
安非夜很是好奇,为何她会对这玉佩这般上心,原来,却是当日她送于大哥的生辰礼。
他也感叹这女子的蕙质兰心,原也是块蒙尘的美玉。
苏翰墨的案子他知道,身为江宁织造,贪墨白银三百万两,证据确凿,皇帝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