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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此,母女二人相对无言,而后,谢长安开口道:“母亲,夜里凉,早些歇息吧。”
翌日,谢长安对林氏依然客客气气的,只字未提昨夜两人月下长谈的事情。
林氏却暗自发觉,谢长安的态度相比初来荣安侯府时,已经柔和了许多,血缘天生,纵使缺失了十几年的相伴,林氏仍有信心重拾母女二人的情分。
思及此,林氏着手行动,上前拉着谢长安的手道:“安儿,你来京也有些时日了,也不见你打扮打扮,娘带你去街上购置些胭脂水粉吧。”
谢长安抑制着想将手从林氏手里抽出来的冲动,开口拒绝道:“母亲,不必了,我用不着那些东西。”谢长安一时无法接受林氏的热络,再者她向来素面朝天,实在用不上胭脂水粉。
林氏无视谢长安的拒绝,执意道:“女儿家哪有不用胭脂水粉的道理?听娘的,咱们这就上街去。”
谢长安无奈,只得随了林氏出门,正好瞧一瞧京城的风光。
谢长安畏寒,即便是出门,她也离不得御寒的红铜炉。
京城的街道果然热闹非凡,小贩子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卖驴打滚儿!”,“卖冰糖葫芦叻!”等等,琳琅满目小玩意儿,谢长安看得眼花缭乱,她站在了捏糖人的摊子前面挪不动步。
晶莹的雪花从天而降,谢长安的外袍上稀稀疏疏地落了些雪花,偶有调皮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上,谢长安看捏糖人看得入迷了,竟然也未觉得冷。
林氏见谢长安喜欢,站在一旁陪着谢长安,不时轻弹去谢长安肩上的雪花,谁知这一站,倒是听见两个婆子的闲言碎语。
“你知道吗,荣安侯府嫡长女谢大小姐与人私奔呐!”
“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还是和那林家公子,二人可是青梅竹马!”
“她不是才跟燕世子定下婚约吗?怎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
林氏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刚想辩驳几句,却想到谢长宁如今仍是下落不明,她想反驳也不知从何反驳起。
眼不见为净,林氏轻扯谢长安的袖子,低声道:“安儿,天冷,咱们改日再来吧。”
谢长安虽不愿离去,但见林氏面色不好,心知定是有事发生,抬眼瞧了瞧,也没发现有何异常,便随林氏回去了。
林氏心知,这些个流言蜚语定是和林三爷、林三夫人有干系,当即带着谢长安上了轿子,吩咐轿夫往林府去。
林老太太亲自接待了林氏和谢长安,命人泡了上好的君山银针。
林老太太是头一回见到谢长安,免不了要打量一番,眉飞入鬓,鼻梁高挺,脊背挺直,如松似竹,端的是英气十足,与谢长宁的端庄素雅相去甚远。
林氏见林老太太只顾打量着谢长安,偏生自己心焦如焚,只得开口道:“母亲,今日我亲耳听到坊间对宁儿的流言蜚语,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事肯定和林三脱不了干系,若您知道林三的下落,还望母亲据实已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