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葡萄酒。”风漓瑾挑眉,“朕倒是许久没有喝过这样的味道了,上回喝时还是在去岁母后的生辰宴会上,喝的那波斯人进贡来的美酒呢。你这酒酿的倒是比其还要浓郁一些。”
说着,他又情不自禁地猛酌一口。
看样子,他对这酒颇为满意。
宫轻舞轻笑着道:“皇上谬赞了。这酒可是臣妾闲暇无事时亲手酿制的,哪里能与波斯进贡之物相提并论呢?”
听闻这酒是宫轻舞亲手所酿,风漓瑾也顾不得喝酒了,惊异地看向她。
这眼神里颇带着丝刮目相看的意味。
“想不到爱妃还会酿酒?”
“正是呢。”宫轻舞抬起袖口来,遮住“羞涩”的脸颊,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心里却在想着,这可是她前世时为了讨好他,特意向来京城进贡纳献的波斯人打听的酿酒之法,经过多时的历练,可谓将那酿酒之法运用得驾轻就熟,青出于蓝更甚于蓝,就连那指导她的波斯人都自叹弗如呢。
想到当初满含着爱意的醇酿,如今却反倒成了害人之物,她不由地觉到一丝心伤。
没错,这酒中此时正夹杂着慢性毒药,正在通过那液体从憎恨入骨之人的肚肠深入到他的体内,渐渐消磨他的意志,让他一步步走入她布置好的瓮中……
而与风漓瑾那满含着欣赏之意的目光对碰之下,她的目光虽是羞怯的,脸上是受宠若惊的,可她的一颗心却分明冰冷如石,有的也只是对他深刻入骨的憎恨而已……
“爱妃也坐下,与我同饮。”风漓瑾说着,拉住她的手,强行使其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宫轻舞浑身一僵!
她犹记得,前世时在这怀里,她是如何得温暖和自在,觉得他的怀抱坚如磐石,是她永恒而牢不亩破的依靠。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只觉得这里是牢笼,是她千方百计想要逃离的地方。
她只觉得如坐针毡,却又不得不表现得好似很喜欢被他如此恩宠。
当那酒杯凑到她的唇边,望着那澄澈的酒水,还有那酒水中映照出的强颜欢笑的自己,她深呼吸一口气,用纤纤玉手将酒杯推拒开去,说道:“妾身那暗疾是不能用酒水的,不然的话,可是会加剧这疼痛。”
“哦?是吗?”风漓瑾略略皱眉,“那可当真可惜。”
说着,他恹恹地将那酒一仰而尽。
这之后,他才想到了什么,凑到她耳边问道:“不知爱妃此时身上觉得如何,夜里可否能长伴朕左右呢?”
他前半句的关切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后半句的问话才是真正的目的。
毕竟此时的他,也不过只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想要独占她那美妙得形同天人一样的身子罢了。
可饶是如此,在前世的宫轻舞听来,这也是世上最美好的情话,最真挚不过的关切了。
她巴不得叫其宠幸,让他心里头只装着她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