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你敢！”
“这天杀的狗奴才，快放开我！”
中年男子有些恍惚，这骂人的话有些耳熟。
“你敢碰我，老子杀你全家！”
中年男子如遭雷击，呆立原地，心中惊疑不定，问道：“太子殿下？”
叶舟一愣，另外一段记忆如潮水涌来。
他穿越了！
他，不，准确地说，这具身体的原主，是陈国太子。
陈国太子能征善战，半年前与大梁交锋，苦战数月，眼看就要取得成功，后方却传来惊人消息：襄王兵谏，逼迫皇帝退位。
原本应该早已送到的粮草，也因此延误，十万大军粮草不继，陷入困境，太子苦战一番冲出合围，逃至浑水河边，人疲马乏之下，与大梁军队大战一场。
此役，十万边军尽墨，太子重伤落水。
叶舟刚刚穿越过来，便已身在敬事房。
叶舟迅速进入角色，冷声道：“你是何人？”
中年男子脸现悲色，噗通跪地叩头：“鬼面军左一营副都指挥使吴有性，见过殿下。殿下万安！”
叶舟大吃一惊，左一营回京催收粮草，大战结束后也无消息，他一度以为，左一营已被襄王收服，谁曾想居然在这种地方见到副都指挥使。
吴有性急忙解开绳索，送换衣服，待他穿戴整齐，这才细细汇报原委。
原来他们按计划回返回灵石城，粮草官虚与委蛇，拖延时日，待襄王兵谏发动，左一营全部被囚禁。
“你怎么流落此地？”叶舟问道。
“回太子，我等弟兄假意投降，今年郊祀商议共同举事，在城外设下埋伏，谁知狗贼早有准备，我们......只逃出我一个来。”
叶舟又道：“指挥使张诚呢？”
“被凌迟处死。太子爷，请为我们主持公道，弟兄们死不瞑目啊！”吴有性号啕大哭。
叶舟眼前浮现出当日浑水河的情景。
十万铁甲聚在岸边，天降大雪，将士们缺衣少食，有人活活被冻死；岸边尸体摞尸体，已经来不及处理；脚下泥水混合着冰雪与鲜血，变成深红色；身后河水里扑腾着成千上万人......
“李文正他们呢？先皇呢？”
吴有性道：“太子爷，李文正等人假意投降，密谋寻回太子爷，重整山河，不料被萧时选告密，自李文正以下，共计有一百七十六文臣武将悉数处死，累及三族......”
说到这里，吴有性又落下几滴泪，“先皇半年前已经大行！”
叶舟咬牙切齿，又道：“太子妃呢？”
“太子妃，她......”
“说！”叶舟双目尽赤，状如凶兽。
“太子妃她怀了您的孩子，闻听城中惊变，生怕受了玷污，投、投井了！”
怦！
叶舟拍案而起，只听吴有性又道，“狗贼听说太子妃已死，命人捞出尸体，乱刀劈砍，以发覆面下葬。”
“萧继昭！”叶舟悲愤叫出襄王名字，哇地喷出口血，“不杀你，我枉为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