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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窗前幔帐,想让外头的奴婢拿一杯水来,一瞧,脚踏上竟没有人。今夜似乎是墨玉值夜,许是去解手了。
敏之待要起来,忽然听到外头似乎是有什么声音,呼喝吵闹中,还伴有金属的砰砰声。
没来由就觉得心惊。
正在这时,墨玉由外头跑进来,穿着亵衣亵裤,披着的那件外袍袖子都拖到了地上也未发现。
“小姐,外头来了一帮匪人,正在一层那里呢!”说话时声音都在发抖,却还记得要回来通风报信。
“无妨,快穿好衣服。”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祖先留在她体内的血让她本能地套上衣裤,束紧,又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柄小刀袖在手里。
走出几步,又折回身,将头上一支紫金钗拔下递到墨玉手里:“这个拿好,别让人近身。”
敏之出现在三层廊上时,诸位嫂嫂也已收拾妥当了立在那里,正挨着栏杆注意着一层甲板上的情势。世兰派了两个嬷嬷去守着楼梯,又吩咐了众人不许点灯。
“哥哥们呢?”敏之轻声问身边一个小丫鬟,许是哪位嫂嫂屋里的。
“几位爷都说今夜在城内斗酒,未曾回来。”
这可如何是好,哥哥们不在,父亲一早便被镇江守备请去了喝酒,断断不会回来的。
正思索间,守楼梯的嬷嬷来报:“大奶奶,陆公子求见。”
“请。”世兰此刻心中不虞,敏之问得虽轻,但她却已听见了。这种危急关头,自家夫君不在身边,倒要仰仗一个外人,此事如何心平?只能按奈住这无名业火。
“陆公子,这是怎么回事?”语气中也有惊慌,但掩饰得很好。
隶铭上前一揖,微笑回道:“在下已差人查看了,是一伙毛贼趁夜色断了我们与后头船队的联系,想爬上我们的船劫财,夫人们不用惊慌,只需守住楼梯就成,外头自有我漕帮弟兄在。”寥寥几句,已将形势澄清。且听他言语,似乎这一伙贼人不过乌合之众,是以众人都放下了些心。
世兰勉强一笑:“如此,便有劳少公子了。”
隶铭略一晗首,算作回答。再一挥手,先时随他上来的一队人便留下了一半把守,另一半人先他一步下了楼梯。
众女眷的注意力都被楼下吸引力,只有敏之一人站在阴影里头瞧着隶铭离开。众人只看到隶铭的温柔谦和从容淡定,也只敏之一人瞧见了他转身时双目中骤现的杀伐决断。方才听嫂嫂称他做“少公子”,这人果然不简单。
一层的胶着随着陆隶铭率亲卫前来而出现了明显的松动。他陆少帮主的这一支亲卫,共二十人,乃是他与师傅亲自挑选,一个个捶打出来的精英。单独一人,便是淬了毒的利刃;二十个人合起来,便是一支可独当一面的精兵。眼下虽然少了一半,但对付这区区数十人的毛贼还是不在话下,只一会儿便见对方只有挨打的份,而无招架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