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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易很享受这一刻。她必须承认,和孟晓在一块儿又紧张又舒服。这是她没体验过的陡峭的**。
唯一的缺点是,如果他不在,这段路换她一个人走,可 以多 背好 几道大题,顺便还能把 肖八那两套选择题错题再过一遍。
一寸光阴一寸金,陪男人这件事其实也挺费“钱”的。
太白大道的公交站台有车辆时间 提示。
此刻站牌LED电子屏上显示,302路即将在11分钟后抵达。
入冬的风很冷,而这对男女毫无 察觉。
他们坐在公交长凳,目光错落在静止的建筑物 上,晒着夕阳,良久未语。
杨易很能熬,满肚子问号也不发问。
孟晓偏头看了她两遍,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先忍不住,出声关心她:“冷吗?”
“不冷。”杨易没有强撑,她确实不冷。甚至有些反常的燥热。
他松了口气,将休闲服拉链拉上:“那就 好 。如果你说冷,我不知道要不要脱下来给你。”像是知道她无 法获取这句话的笑点,画蛇添足补了一句,“我冷。”
杨易看着他的动作,没有接话。
很好 。冷了。
孟晓必须承认,八风不动的杨易很特别。特别到他数度束手无 策。
他问她:“对我,没有问题吗?”
“有。”
“那问问?”
她从一肚子问题里随机抽了一个:“你等会还坐公交回来吗?”
空气里刮来一阵冷风,扬起尘土和落叶。
“......”孟晓无 奈,单手醒了把 脸,叹气后选择先回答她这个傻问题:“打车,或者叫人来接。”
杨易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眼底浮笑,继续问:“还有吗?”
当然 有!但她不问。
面对这样的孟晓,她心头狐疑越发加重 ,眼里逐渐释出防备。
“那我说?”
“你说。”
“昨晚有吓到吗?”
杨易思忖:“说实话吗?”
他牵起唇角:“这还分虚实?”
“虚的是没有吓到。”
“那就 是吓到了......”他了然 ,苦笑着问她,“很吓人吗?”
很多 人都被吓到过。
康复时期换过的几十 个护工,有没经验的,真去医生那问他是不是有du瘾。池念第 一次看到他痛,以为他要死了,哭了整整两天,哭到他都不痛了,哭到他哄她哄到嘴皮子开始痛。阿姨也是,总怕他会死。一到下雨,她就 发愁。
这么多 年下来,他以为自己很擅长忍耐,也很擅长装不疼,但昨晚破功了。他最不愿示人的一面被看尽了。
“你掐我手的时候,还挺吓人的。”
不是,那段只是疼,并不吓人。吓人的是他那一眼轻蔑。
轻飘飘一记目光,险些将她稀薄的自尊击穿。
“我痛的时候是不是很无 赖?”
她说,你像个疯子。
孟晓失笑:“疯子倒是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