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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甲说着说着竟是哈哈大笑起来,我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满脸无语。
我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最后一根老刀牌香烟,想要点火抽上,因是之前潜水时被地下水浸湿的火柴在晾晒多日后仍然是划不着,气得我狠狠了句瘪犊子玩意,啥也不是!
“嘛呢,老九你这好好的咋就急眼了哈。别介,来,老弟给你摩擦起火。”张三甲满嘴天津调调,说着就要把我的头按在地上。
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说:“滚犊子啊,现在没心情跟你这儿瞎扯淡。”
张三甲白了我一眼,正要闭眼睡觉,猛然间突听一声巨响,吓得张三甲一骨碌爬起,与我快步退后躲至墙角处隐藏起来。
剧烈的爆炸使得翁城周围发生了强烈震动,不少砖石沙土掉落。稍时,便就在屋顶出现了个可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我和张三甲相视一眼,手中各自握好武器,沉心静气以待危机。
翁城屋顶缺口处,出现了窸窣的脚步声,只听扑哧一声,一束火把从缺口处扔下。所过之处皆是黑暗,听得有人言:“太君,下面安全。”
我心头一惊,心道:“这瘪犊子日本人怎么来这儿了?”
张三甲同样疑惑不解,却见缺口处三个黑影顺绳而下。
我和张三甲藏着暗处,借着对方火把照明,瞧清楚了那三人模样。我嘴角微笑,与张三甲打了个眼神,脚步放轻,绕其背后,准备偷袭。
张三甲出手迅猛,瞅准时机,拿住了三人当中戴着眼镜的年长者。而我棋差一招,刚要动手,只觉脑门冰凉,注目看去,一道黑黝黝的枪口正死死的顶着我。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草率了这是,今天怕是要嗝屁了蛋的。
火光扫过,四目相对,剑拔弩张,彼此对峙。
我不敢妄动,手中短枪被拿走。张三甲手里朴刀则架在那名日本人脖子上,五人对峙,谁也不敢轻举。
身处中间的那名中国人似乎认出了我,立马换上笑脸,急忙劝解说道:“哎呀呀,这真是缘分啊,你说说这巧了不是,误会了误会了,都是自家人。太君,他们是我的朋友,不是坏人...”
那人急忙用日语向二人解释原由,张三甲没好气说道:“陈少诚,几月不见而已,你狗日的就摇尾乞怜去当汉奸了?我呸,也太没皮没脸了吧。虽说你老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好歹也只是玩玩女人放放高利贷罢了,还不至于去给日本人当狗腿子。按说你也不是缺钱缺名的主儿,跟这日本人不怕咱中国人刨你家十八代祖坟啊?”
陈少诚年纪不大,二十出头,说话倒是老气横秋,他也不气,向着我行了个抱拳礼,笑嘻嘻的说:“听这满嘴的天津口音,不消说,也知道这位英雄是张三甲三爷吧。江湖上都说,有酒必有甲,看来所言不虚啊。九爷、三爷,如今这乱世,跟谁混不是混啊,要我看,这东三省迟早是日本人的。你们二位别急,听我分析,张大帅想当东北王,却跟周边关系搞得一团僵,想拿着南京的好处又不听他们调度,跟日本人也是三天两头忽悠。南京跟日本两边都不是虎了吧唧的二货,张大帅迟早得把自己玩没了。那小六子又是吃喝嫖赌的主,前脚出烟馆,后脚进妓馆,就这样的主你能指望他震得住东北?得了吧,消停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