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姑姑只向前笑道:“才听闻大太太还未用晚饭,不若尝尝这莲花粥,若你吃的香甜,婢子也好回太君,喊太君开心开心。”
乐姑姑见耿姑姑端起荷叶青海棠盏儿,揭开上边的盖儿,一缕莲子醇香便袅袅飘出,乐姑姑黯黯闻了闻味儿,除过醇香蜜甜以外,再无一丝其它的味儿,虽然味儿上闻着没啥不妥,可乐姑姑还是不安心,她有意尝一尝,却是又碍着耿姑姑在此,不好活打了太君的脸面。
便在乐姑姑黯自心急之时,一道背影从门边冲入,不偏不倚正撞在耿姑姑的身子上,耿姑姑掌中一滑,那荷叶青海棠盏儿便跌到地下跌成七八瓣儿,盏中的莲花粥也尽数浸入青莲色团花地衣当中。乐姑姑见此场景,不禁黯黯稍稍搁下心。
耿姑姑背对着门,并没看着是谁撞的自个儿,她仅是寻思到那盏耗尽心思煮出来的莲花粥连一嘀全都没饮进大太太口中,心目中便急的不可以,她一边儿从地下爬起来转身去看,一边儿斥道:“哪儿个毛躁不长眼的玩意儿,连大太太的阁间也敢乱……”
耿姑姑转身看清晰是谁冲进屋撞了自个儿,便即刻消了音,惶忙扑通一下跪倒,伏在地下连声道:“婢子不知是大公子,求大公子恕罪。”
原来冲入屋中的不是旁人,恰是大商年岁最为小的郡王沈平安。但见他小脸蛋儿涨的通红,一对凤眼瞠圆怒视耿姑姑,一对小拳头紧狠的攥起来,满腹的怒火似是要喷薄而出似的。
吴氏见儿子来啦,便笑着招手道:“平安,耿姑姑人老失言,不要跟她计较,快到娘这儿来。”沈平安冲着耿姑姑重重的亨了下,才抬脚向炕床畔步去。
此刻门帘又给掀起,但见沈逍遥低下头来走入来,口中犹自讲道:“平安,你不要跑的那样快,仔细跌着。”
吴氏见女儿也来啦,便又笑着招手,沈逍遥却是停下步伐,眉角微蹙的问:“咦,耿姑姑这是怎啦?呀,此是啥东西撒了一地,梅雪,还不快些许收拾起来。”
耿姑姑老脸涨红,讷讷的不敢言语,便算是无心,她方才也大大的冲撞了亲王,这事儿可大可小,倘若是没人追究自然也便拉倒,可倘若是大房拿着这事儿说嘴儿,耿姑姑真不晓得自个儿会落个啥下场,前几日玉珠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她怎可以不害怕。
吴氏一笑道:“没啥,方才平安横冲直撞的跑进来,把耿姑姑撞倒了,打了你们奶奶赏的莲花粥。乐姑姑,你陪着耿姑姑一块,去帮我向太君道谢罢。”
吴氏只道这是突发事儿件,却是不晓得沈逍遥在听闻太君命耿姑姑给她的母亲送莲花粥以后,心目中大惊,忙扯上还未全然穿好衣服的小弟飞也般的赶往玉衡院,在路上悄悄教沈平安进了玉衡院后应当怎样行事儿,至此才有了沈平安撞倒耿姑姑,打了那瓷碗莲花粥之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