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有点难看，沉默片刻后才道：“我医术低微，没办法治疗褚先生的腿。褚夫人如果信不过我，大可以为褚先生延请名医。”
像是对她的怀疑质问充满了不满。
“夫人。”助理使了个眼色，轻声道：“先生出事的时候就已经请专家会诊过了……而且赵医生是海外留学回来的医学博士，在外科方面有非凡的造诣……”
“赵医生别生气，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萧云念眼底浸着沉思，跟褚墨对视一眼，让开位置：“如果有治愈的希望，我自然是……请您理解。”
见她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提，赵医生的眼底显露出几分不屑。
从贫民窟出来的女孩，能有几分见识呢？
他笑自己草木皆兵，颔首：“褚夫人放心，我一定会为褚先生竭尽全力。”
等到赵医生离开，萧云念打量着他留下的药瓶，眼底带上了几分讽刺：“我原本以为褚家只是佣人不太中用，没想到医生这么重要的位置，也这么叫人惊讶。”
褚墨的脸色阴沉。
当初专家会诊，断定他的腿没救了，他的情绪越来越失控，对这些事情关注就少了许多。
没想到，那些人的手长到了这种地步。
“这药不吃也罢。”萧云念嗤笑，素手微抬，将药瓶掷入助理的怀里：“私底下拿去检测一下，瞧瞧里面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助理惊怔，下意识去看褚墨，却只对上了一双充斥冷意的眼眸。
“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拍拍手，萧云念微笑道：“我才刚嫁过来，褚先生明天陪我出去转转？”
“先生现在不喜欢见外人，夫人您……”助理下意识地要帮忙拒绝。
褚墨抬手，夫妻两人默契地对视，颔首道：“随时为夫人服务。”
早餐餐桌上，褚成凛照例喝完了属于他的那杯热牛奶，背着书包十足乖巧地道别：“我去上学了，大哥大嫂，二哥五姐，再见。”
“午餐多吃一点。”萧云念颔首，嘱咐道：“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要挑食。”
褚成凛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垂下眼。
只是普通的一句叮嘱罢了，加起来也没几个字。
可是这是他成长的十几年里，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属于家的味道。
“谢谢大嫂。”
目送他离开，萧云念井井有条地吩咐陈姐：“我跟先生午餐不回来吃，准时喊五小姐用餐。”
陈姐俱都点头应了。
褚景轩正坐在餐桌旁玩手机，闻声不禁惊讶道：“大嫂要跟大哥一起出门？”
褚墨打从伤了腿，见人都少，如今竟然要出去了？
褚墨不知怎么从心底里生出几分得意，看着这个一把年纪还总是争宠的弟弟，温声道：“陪你大嫂出去转转。”
褚景轩的心里酸死了，凭什么大哥就能跟大嫂出去玩呢？
看着屏幕上因为没人操作而死亡的角色，他不耐烦地把屏幕摁灭：“大嫂要去哪儿？买东西吗？我去给大嫂拎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