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放下检查单，走出去给蒋祁川打电话。
温眠隔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医疗室里只剩下她跟陈医生两个人，她颤声开口：“陈医生，您为什么帮我？”
陈医生是蒋祁川的私人医生，但温眠虽然跟了蒋祁川三年，跟这位医生，却几乎从无往来。
陈医生不看她，神色仍是不冷不热。
“不为什么。”
温眠眸眼低垂下去，掩住眼底的失落。
“谢谢您，但这个孩子，我没打算留。”
她不知道，陈医生为什么要帮她。
但蒋祁川的本事，她最清楚。
就算今天能蒙混过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可能生得下来。
早晚会露馅，到时候反倒多拖一个人下水。
来的路上，温眠就想清楚了。
陈医生又拿出来一份检查单，声音淡漠。
“给你做了血检，偏重度贫血，你不能流产。”
温眠将单子接过来，没太听明白。
陈医生沉着脸解释：“贫血达到中度，就不能流产了。风险太大，很可能一尸两命。”
温眠沉默，抓着单子的手，指关节清晰泛白。
蒋祁川会因为这个，而不让她流产吗？
不可能。
为了将被逼出国的白月光接回来，娶到自己心爱的人，这三年来他做了多少努力，温眠知道。
终于熬到今天，蒋老爷子离世，整个蒋氏都到了他手里。
他不可能会再允许，任何的节外生枝。
更不用说，这节外生枝，还来自她温眠身上。
对他而言完全可有可无，连死活都不值一提的人。
流产有风险，风险算什么？
温眠的面色寸寸苍白下去。
沉默片刻，她声线微颤。
“就算这样，这个孩子我也不要。”
要了，蒋祁川不会放过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