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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晃了晃手中的书。“《挪威的森林》,风靡全球。日本人写的。”
我说:“向来不看日本人写的东西。小日本坏着呢。”不久前,我刚看过一本关于南京大屠杀的书。书中所拍的屠杀中国人的血腥场面,害得我一连几夜噩梦不断。
清月嘻嘻笑。仿佛懒得再对我说“文艺无国界”的废话。把书送到我的面前,反问:“怎么,不相信我眼光?”
“哪能啊。”我夺过来,“讲什么啊?”
“把玩孤独。”
“孤独?”如雷灌耳,我仿若刚知道这两个字。
“保准你会喜欢。”
“我读读看。”一直以来,我都愿喜欢清月喜欢的。
我们扯起别的话题,东南西北海阔天空。暗地里,我一直在等待合适时机提起桑戈天。这个名字,我们之间已有两三年不曾提到过了。
“对了,你还记得桑戈天?”我努力轻描淡写漫不经心。
清月先是一愣,继而笑了。“记得。他不是失踪了,有消息了?”
清月不愧聪明漂亮的才女。“嗯。”我有些颤抖,“他想和我们见面。”
“那就见呗。”
“这不征求你意见嘛。我是怕你怪我。上次我们班的男生跟我死缠烂打要了你号码,结果被你训了不是!”
“他不一样啊。”见我诧异,忙补充:“桑戈天是老同学,你那男同学实不敢恭维。一看就是花心大萝卜一个,你呀,好歹这么大了,对男孩子一点都不了解。”
我傻笑,不是不了解,是不想了解。男人在我眼里只有两个,父亲、桑戈天。其他的一概忽视性别。
“整天傻瓜一样的,谁会喜欢你。”清月毫不客气,我乐滋滋接受,这是一种“骂是疼、打是爱”式友情。“你那网友呢、还聊着呢?”
“他想和我谈恋爱被我删了。”
“遇着合适的就交往看看。不要等到青春不再,悔之晚矣。”
“你说爱情究竟是什么?”我托着下巴,脑海中回放一些曾令我动过心的模糊影像。有些名字早忘了。始终念念不忘的只桑戈天。
“遇见、相识、相知、相爱、分别、怀念。这是初恋。”
我扑哧笑。“我呢,总想投机取巧。”
清月最了解我心思:“不曾得到,便没有失去的苦痛。”冥冥之中,已预知有些是青春不能承受之伤痛。然而,再怎么逃避,爱情都是女孩成长中的必经关卡。
在渐凉的晚风中,我和清月缩成一团,紧抱着友情取暖。
我飞奔,像疾风。离末班车只三分钟。一面祈祷,一面责怪清月不提醒我——光顾着说话忘了时间。
人一旦一心只向着某个方向奔跑,自然会忽视其他。我为此付出了代价:被石头绊倒在地,脚给扭伤了。正忍痛起身,一双陌生大手从背后向我伸来——突如其来,我本能闪躲,伴随尖叫,再次摔倒在地。
还惊魂未定,又眼睁睁地看着末班车在我对面的马路缓缓靠站。我赶紧起身,奋不顾身地穿越斑马线,却还是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