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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苏家与赵家约定的婚期越来越近,苏灵却仍然在医院里躺着,她整天不说话,只是盯着天花板,苏妈妈负责她每天的饮食,父亲和弟弟来看她,她就假装睡觉,一概不理。
苏父与苏妈妈商量了很久,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害怕闹出人命的苏父决定亲自去赵家走一趟,取消婚约。
苏父到赵家时,赵家的儿子赵云正蹲在河湾旁边补渔网,小伙子长得很壮实,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看见苏家庆来了只是憨憨地朝他一笑。
苏父走进赵家,赵家老头正坐在客厅里抽烟,舒服眯眼的当儿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仔细一瞧发现是准亲家,立马走上前迎接。
“吆,亲家来了。”
苏父同这个鹰钩鼻子秃顶的糟老头握了握手,叹了一口气,“我看这亲家怕是叫不长呶。”
赵家老头听出话里有问题,但还是招呼苏家庆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冷着脸问到,“苏家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老哥我弄不大明白。”
苏家庆面露难色,“老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家小灵还在念书,这婚啊,她怕是结不了。”
赵老头听这话气的简直要掀桌子,他将桌子一拍,把赵家妈妈送过来的茶水震得撒了一桌子。
“苏兄弟,我彩礼都送到你家了,整整十八万,一分没少吧,啊?!”老头子故意将“啊”字拖得很长,像是在质问。
苏父赶紧接话,“彩礼我们退,我们退回就是了。”
“你们退?”赵老头看了苏家庆一眼,颇为无赖地说,“我还不肯收!”赵老头拿中指点了点桌子,“苏家庆我告诉你,你家女儿我儿子是娶定了,彩礼给了就是订婚的意思,哪有男方没说话女方退亲的道理?!苏楞头我看你今天是来丢你苏家祖先脸来了,阿云啊,过来!”赵老头招呼在门外补渔网的小伙子。
赵云跑进屋里,憨憨地问,“爸,叫我干啥?”
“你苏伯伯着急回家,你送他一程。”
“好唻。”小伙说完就兴冲冲过来搀苏家庆。
苏父无奈,只说了个“你”字,便夺门而出。
苏父离开以后,躲在里屋里的赵家妈妈走了出来,她怨恨地看了看老头子,说道,“我可是听说他家女儿因为婚事寻过死,你不要害了人家活生生的一个大姑娘。”
“你以为这事我不知道啊!”赵老头眼睛一瞪,“那难道让你宝贝儿子打光棍?咱家阿云斗大字不识一个,找到媳妇多不容易啊。”
“倒真的希望你是为儿子考虑,”赵妈妈斜剜了她丈夫一眼,“到时要是让我发现你干什么丧天良的事情,我饶不了你!”
九年前八月第一个星期的第一个工作日,苏灵出院,经过近一个月的调理以及苏妈妈的悉心照料,她的气色好了很多,回到家以后的苏灵依然很少说话,她喜欢一个人在自家二楼的窗台那趴着,看看远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