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像一只金鼓，又像一只破银罐，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她偷偷地去见秦升。
男人盯着床垫上那一小滩红色的东西看了一会儿，然后他的眼睛突然变得冰冷，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他举起手来要把她拍下来。
十二种恐惧交织在一起，想躲又不敢躲，只好紧紧闭上眼睛，等待脸上的那一巴掌。
但那人慢慢地把手放低，那一巴掌没有落下来。
他可能也想不明白，就皱着眉头问:“怎么会有血呢?”
血还在汩汩地流出来，十二深深地埋下了她的头，她不知道，她猜想她一定是快死了，也许是中毒，也许是内伤发作，只是喃喃地回道，“王子原谅，奴才不知道......”
那人一脸冷漠，“那就叫医官看看。”
12.羞于开口，又怕被人知道，他的头越来越低，“奴才没有错，奴才给王子清洗，王子不该叫医官!”
他越来越困惑了，眉毛绷紧了，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突然，他听到脚步声，很快一个寺庙的人说:“王子，吕公来了。”
男人冷漠的目光掠过她，命令道:“让他进来。”
寺里的人一惊，茶馆是秦升独自一人的地方，多少年来都不允许别人进来，普通的军师要进来，也都是在大殿里。
不久，吕九卿推开木门，解开鞋子，走进茶馆。她鞠躬并举行了仪式。“王子……”
当他正要说话时，他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就停止了说话。
秦升尚站在里屋，随口问道:“是什么?”
“这是王叔叔的事。”
秦升回过神来，正要转身出去，忽然站住说:“九卿，你过来。”
吕九卿应声，向前走了几步，进了内室。
“她失血过多，不愿去看医生。你懂点医学，看看是怎么回事。”
十二的脸变红了。
她没想到秦升竟然叫陆九卿来见她。
卢九卿应声一鞠躬，摸了摸脉搏，十二惊后退，“大人!”
陆九卿柔笑道:“摸摸脉，姑娘不用怕。”
她双手捂在宽袖里紧紧扭着，指甲嵌在掌心却浑然不觉，声音颤抖着，“十二没什么。”
秦升抬起下巴朝沙发看去，吕九卿顺着他的目光，笑着说:“你不用担心太子，这是一个女人的德遂。”
秦升眼睛微微眯起，“什么德翠水?”
他好像从来没有碰过女人，自然也不知道癸水是什么。
十二不知道癸水是什么。
吕九卿于是领着秦升离开内室，低声说:“守世宝源”上写着:“房女十四岁，经络始动，谓天桂水至。”“别担心，儿子，这女孩现在是成年人了。”
十二多满脸通红，隔着木纱门偷偷瞥了一眼茶室，陆九卿的声音也低了，“王子最好把她放回去，怎么办，金娘会教她的。”
这时只见秦升转过头来看着她，一双红凤凰的眼睛里溢满了一点若无若无的笑容，十二连忙垂下眉毛，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小的香扇将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往后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