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想,这赵石不听杜林所说,偏要反其道而行,可是为何?”,杨夫人却也不急不缓,慢慢道:“这赵石必是看出了我杨家欲行之事,藉以此划清界限,看来此人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杨骏听到此处,已是赫然明了:“不错不错,夫人之见果然是一语见的。只是如今这赵石却该如何是好?”
“老爷今日未免太过心急,他如今已知老爷心思,虽说因他女儿的婚事他与皇帝已心存嫌隙,但他二人毕竟一同征战多年,关系非比寻常,难保他日不会向皇帝告发,为今之计,若能使他心向我杨家自是最好,若是不能,老爷便该除掉他。“
“夫人所言极是。既如此,夫人切莫担心,为夫自会见机行事。”杨骏听到此处,不禁点头称是。
冬末的天,阴沉欲压低,阳城的街道,寂寥无人影,赵石骑马而过,却是心急如焚,如何也平静不了。如今朝中局势不明,皇上不知来意为何,今日同杨骏相会之事虽说未撕破脸皮,但总归是闹了个不愉快,依着那夫妇二人的阴险多谋,他日必会为难,华儿的婚事,他心中万般不甘,无奈无计可施,夫人却又要同他争吵不休,却不知这来路在何方,去路又在何处?
他心中烦闷,索性下了马慢慢走着。去夜的霜薄薄一层铺满街道,天色不甚明朗,四周偶尔传来一阵鸟叫声,却是让人更为心烦意乱,这乌压压的天,一场暴风雪及至,却不知何时方得清明。
“将军,将军,不好了,夫人,夫人她……”家中的仆佣远远跑至,神色惊慌,见了赵石便大喊。
“夫人怎么了?”赵石听得事关妻子,不由心中一慌,他们夫妻多年,尤其郭璞对他从来情深意重,若非他总念着故人,他二人也不会有今日的不快,然他终归是将她放在心上的。
“夫人在屋中上吊了,这会功夫,怕是,怕是救不回来了,老爷快回去看看吧!”那仆人说完已是哽咽,抹泪道。
赵石大惊,他素知妻子性子倔强固执,却万万想不到她竟如此决绝,他跨马而上,疾奔家中而去。
赵石进得府内,却是四下无声,他心内更是急躁,弃马朝着郭璞房中奔去,只觉一颗心七上八下,从未如此慌乱过。
郭璞门口已是聚了一群人议论纷纷,李妈从房中出来,朝众人道:“一个一个都闭嘴,扰了夫人小姐的清净你们担当得起吗?”
“李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也都是担心夫人的身子,再说了,这儿会扰了夫人清净的,恐怕是李妈你吧!”厨娘刘氏本是阳城府中的仆人,同李妈向来不和,平时因着李妈是夫人身边的人而多有忍耐,此时见李妈没了靠山,不禁讥讽道。
“你,是谁扰夫人清净的,夫人难道不知道吗,你不要在这信口雌黄!夫人醒来定饶不了你们!”李妈听得对方污蔑,不禁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