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就这样走了大约有半天的功夫,看见不远处有片不小的空地,空地旁的树木都左歪右斜的杵着,树皮锃光瓦亮,村里有经验的猎人都可以看出来这树皮光滑的原因很显然是整天被林中野猪蹭来蹭去所导致的,五六十公分的树木被野猪当成了天然得痒痒挠以便用来解痒。
父亲看到此处,知道野猪必然还会再来,便寻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趴下身子,在身前四五米的地方将粘豆包掰碎了撒在地上,然后用白雪覆盖全身,躲在一颗树下,端着猎枪耳听八方,时刻注意着眼前的情况。
村子里捕猎野猪一般都会采取围攻堵截的方法,村民们三五成群发现野猪后先放开猎狗追逐野猪撕咬,耗去野猪大部分的力气,将其赶到灌木丛生的低矮处后,再一起集中火力开枪乱弹将其射杀。但是我父亲此刻就一人上山,此法不能施为,只能用粘豆包的香味引诱野猪近前,采用我军优良传统之偷袭战术,奋起身形一枪顶住脑门,直接开枪一击射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后,眼看金乌就要西下玉兔升空,父亲在雪地上冻的也是上牙打着下牙,忍不住就想从雪地上爬将出来,此时前面不远的草丛突然抖动的十分厉害,父亲赶忙又俯下身子端紧猎枪,心中暗道
“正点子终于来了”
月光皎洁,照耀在丛林中犹如白昼,草丛婆娑间从里面拱出了只身形庞大的野猪,我父亲从小和我爷爷上山打猎,见过的野猪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此刻见到这只野猪也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他妈…个头…也……也忒大了吧。
这头野猪在我爸看来分明就是头野猪王,村里两头大黄牛体型加起来也不顶他半个大小,这玩意凭我手上这把生锈的土铳能解决的了吗?父亲问着自己。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但如今骑虎难下,身处雪地上跑是来不及了,一想到家里十三张口正等着吃饭,心下一冷热血涌上心头,心想瞄的准头对了一枪打死也不是不无可能,一咬牙便豁出去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心中不在多想,眼光死死的盯着前方野猪王的一举一动只要对方进入射程就动手。
那头野猪显然是经常来这片树林里来蹭树解痒,轻车熟路的来到一颗百年大树前来回磨蹭,七八人才能环抱过来的大树竟被它蹭的左摇右晃,枝叶乱飞。但刚蹭了没几下,野猪鼻子一嗅便闻到了粘豆包的香味,眼睛抖烁着光芒拖着庞大的身躯朝我父亲这边的方向走来。
我父亲脸上的冷汗直冒,身体也燥热异常,心脏跳的比第一次见到我娘还剧烈,眼看着野猪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彼此距离也就一二米的位置,已经走到撒在地上的粘豆包面前正低着头大口憨吃,我父亲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现在不动手,更在何时,只见他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