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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我妈的电话,就给留在镇上当辅警的老同学周平打了个视频,想了解一下情况。
这些年我没有回去,都是托他帮我照料家里的。
视频刚一打就接了,入眼就是周平自己用手扯着眼底和嘴角,拉成一个鬼脸朝着摄像头怪笑:“苏嬗,你还不回来吗?你爸死了,死得好惨好惨啊。再不回来,你妈也要死了,我也要死了,村子里其他人也要死了,我们都要被你害死。”
听着他这话,我心头瞬间一紧,感觉他这样子,有点不太正常。
“当年你做了什么,你忘记了吗?你快回来吧,快回来吧……”他就好像一个坏了的收音机,重复着那句话,还夹着沙沙的乱音;又好像蛇吐信的嘶嘶声,带着无比的幸灾乐祸。
而扯着做鬼脸的手,却越来越用力,视频里几乎能看到他的后槽牙,以及那下眼皮被扯开露出来、布满血丝的眼白。
眼看着颧骨处的肉堆积成一团,周平双手跟爪子一样紧抓着,却好像感觉不到痛,嘴里还在重复着那句话,大有要将整张脸给硬生生扯下来。
“周平!”我连忙沉喝着叫他。
可跟着就听到他“咯咯”的怪笑了一声,那做鬼脸的手,越来越用力,脸和眼眶都扭曲得不成样了。
我放声大叫:“周平!周平!”
可他完全听不到,也感觉不到痛,依旧在那边用沙哑的怪笑声重复说着:“苏嬗,你逃了这么多年,它们醒了找不到你,生气了。你还不回来啊,我们都要死了。”
我伸手想挂了视频,打电话报警,但手机却好像卡住了,怎么都就点不到正中那个红点。
正急着打开电脑,打算用网络电话报警,就听到对面有人尖叫一声,跟着周平嘿嘿的怪笑了两声,视频因为画面太过血腥,直接和谐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整个人都发着僵,大气都不敢喘,只听见那边一片混乱的尖叫和大吼声。
看着染血的视频画面里,有人将周平摁倒在地。
可桌面上,还有个眼睛,死死的盯着摄像头,就好像我妈描述阿爸的死状--死不瞑目。
看着那画面,小时候那些不好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本以为我妈花了这么大代价,让我逃出村子,逃了这么多年,就不会有事了。
可周平不过是因为我托他帮我照料家里,就惨死。
它们醒了,生气了,所以我不得不连夜坐了大巴车回去。
那村子在偏远山村,如果坐高铁到县城,还得转三四趟车才能到镇上,坐大巴能在镇边上的省道口把我放下来,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大巴车要20多个小时,走的又是省道,晃得人昏昏沉沉的,我想着回去该怎么面对那村子里的恶心事,迷迷糊糊的靠着座位睡着。
可半梦半醒间,好像看到了做着鬼脸朝我怪笑的周平。
转着转着,又变成了我爸死不瞑目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