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珩脾气终于忍不住了，冷笑道：“还能是哪个孩子？什么孩子，你会不清楚？阮桑眠，你真会装傻。你也不必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没必要的，你要是不想说，就说一句不想说就成。”
他的眼神很冷，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冷漠疏远过了。
阮桑眠声音越发淡了：“我没有什么孩子。你又为什么非要逼我承认？”
她抬眸看着他，认真反问道：“还是你觉得，我故意藏一个孩子，是为了伤害你让你难过？”
就算有孩子，阮桑眠不知道他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信任她。她把孩子藏得很好，不让任何人知道，为什么就不能认为这是一种保护？
以后姜氏萧氏都没有好结局的。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谁又能猜到你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我就从来没有猜透过你。我从来就想不明白，你到底爱不爱我，也想不明白，我差在哪里。让你这么嫌弃。”
许珩失望透顶，他从床上起来了，沉着张脸把衣服换好，就在他准备打开卧室门的时候，阮桑眠终于问道：“你要去哪？”
“我出去冷静冷静。”他说。
阮桑眠无言许久，最后只道：“多穿件衣服出去吧，这时候晚上还是冷。你也得注意身体。”
许珩也很沉默，他道：“孩子我没有找到，不知道你把孩子藏去哪儿了。但是你之前医生带着的那个孩子我肯定是你的。你给那边汇钱，无非是为了孩子。帮助其他孩子？你阮桑眠当时连自己也顾不好，又怎么可能去顾别人。”
阮桑眠再次安静下来，她勉强笑道：“许珩，既然已经这么晚了，你别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待着总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在考虑很久之后，到底是恳求道。
许珩在身边，她总是要睡得安心许多。脑子里不会闪过那些不好的画面。
“孩子你愿不愿意交出来？”他再次问道。
“没有孩子。”阮桑眠抿唇说，“希望你也不要在外面提起这件事。”
“你放心，谁还能想到你有孩子？你计划得那么周密，在他们眼前流的产，谁还会怀疑什么？也就是我天天跟你睡一张床上，才有所察觉。”他讽刺道。
只要她不承认，他确实也没有办法。许珩只是心里确定孩子是自己的，那是一种直觉，也是他对阮桑眠仅有的了解，但证据，他没有。
所以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知道，阮桑眠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阮桑眠无言以对，他起疑的起点，应该是顾泽元无意中提起过这件事。再后来，也许自己确实没有怎么提防他，说起过一些让他怀疑的话语。
“你早点睡。”片刻后，他到底是拒绝了她的要求。
阮桑眠听见门被关上的那一声清脆又冷漠的咔哒声，僵硬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作。
就像只有脚下一片干净的地方，走一步，都荆棘遍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