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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谁也没想到,他后头竟说:“我本是俗人,不懂字画。现割爱此灯,价高者得。”
我不由多看了台上的他几眼,商人本性逐利不奇怪,但像他这般大大方方承认自己俗的,我还真没见过。
原来是他呀!
尹少东家。上京首屈一指的富商。
真有趣,他现在一幅小厮打扮是为的什么?
但这与我无关。
从记忆里回过神来,本来我也打算过了今晚便离府的,真是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挺好。
嫁?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借此能正当走出苏府。
苏杳杳假情假意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泪珠,一边故作啜泣:“姐姐,我才刚和你做姐妹,就要分开。”
上来就要拉我的手,我微微斜侧身子,她自然扑了个空,她倒也没有尴尬地演不下去,一个人兀自地在那儿假泣。好不烦人。
继母看我松口,虽不明白我多呆一晚上能有多大区别。但她还是转而高兴,脸上因怒绷直的肉重新松垂下来。
周围小厮,丫头们看主子高兴了纷纷都松了口气。
祖母,你在天有灵看看,这满屋子的人皮牲畜,不过是过了三载,有谁还记得今天是您祭日。翌日上午,我简单收拾了一下细软,揣着能证明我出生的长生锁,正式踏出了苏府。
秀荷说她也不愿在苏府伺候别人,宁愿守着我一辈子。我看她实在哭的可怜,心一软同意了。她跟着我往后是福是祸,也不一定。
在大门外我偶遇了王典礼,那个我曾经的未婚夫,现今的准妹夫。
他看见我不免眼神闪躲,恨不得掉头回去,择时再来。
“王三公子”我叫住了他,“今日来苏府有何事?”
他硬着头皮答道:“是……阿母要我来商量婚期,杳杳是丞相千金,婚事马虎不得。”
“哦,是吗。那我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我扬起嘴角,笑得明媚。
说话间,一辆外表朴素雅致的马车停稳在苏府门口。马夫请我上车,说是东家安排他来接我的。
王典礼没等我上车,突然脸色阴沉地说:“你是另有良人了,所以才答应退婚的那么快,对不对?”
我侧头表示不理解,他在说什么呢?
“这马车前头用的马,骨架匀称,肌肉结实,躯体彪悍肥壮,一看就是匈奴马。此类马在上京内有市无价,而你的相好用它来拉车,何等的阔气。”
不愧是摘得过探花的郎君,眼神就是好使。我瞧去,果真是匈奴马。
也不愧是探花,黑白颠倒,倒打一耙,说的好像是我退婚另嫁,他多委屈一样。
“这好像跟公子您并无多大关系吧,未来妹夫。”我带着秀荷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看清此人人品后,多跟他呆一会,我都觉得晦气。
没想到不止马用的极好,车内装饰更甚,波斯胡桃木塌座,整皮狐毛靠垫,桌上摆有葡萄果干、剥去壳的核桃仁……我心里一惊,想起昨天见到的小厮,难道是他?尹少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