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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听他解释,顾棠的火气越大,忍不住拍着桌案吼道:“你既知道东海王他们一向最擅捕风捉影,就不应该在那样的场合肆无忌惮、大放厥词!太子殿下对你惜才爱才,你这样不知收敛,迟早会害了他!”
“父亲明鉴,我……”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偏偏被人无中生有,而且还把赵廷衍拖下了水。顾谦之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刚要据理辩解,就听顾允之回身安慰道:“父亲,既然昨日东海王存心设计,那么想必这陷阱早已布好,不论雀奴说什么、写什么,统统都会被人肆意曲解。依我看,雀奴虽有错,却只是错在太过大意,我相信他绝不会真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你就惯着他吧!”顾棠一向对这个温顺懂事的长子没什么脾气,听完这番话,冲天的怒火好歹消下去些,“不管怎么说,他给太子殿下捅了娄子,这份罪过绝不可轻饶。眼下太子还在宫中,情势未明……先将这个逆子关进祠堂、让他闭门思过,等我回来再好好和他算账!”
“父亲所言甚是!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应先去宫外等候太子的消息,若真有不测,再从长计议。”顾允之点点头,转首又默默使了个眼色,“你先去祠堂跪着吧,没有父亲的同意,不许出来。”
“嗯,好!就依你之言。”顾棠起身,出门前本想再训斥顾谦之几句,憋了半天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恨恨甩了一下衣袖,便又急匆匆地奔出门去。
顾谦之没了法子。顾允之想方设法帮自己暂且免了一顿板子,他不敢再乱来,垂头丧气先去祠堂跪着思过了。
一下午,府中再无任何动静。他跪得腿脚酸麻,又想到赵廷衍被自己连累,心中又悔又恨,捧着脑袋瘫坐在蒲团上唉声叹气。他想得入了神,完全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待感觉到身后一阵惊风起,才赶紧回头去看。
赵廷衍拎着食盒,脸上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戏的优容:“你父亲罚你跪着自省,你就是这么偷懒的吗?”
见到是他,顾谦之又惊又喜,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如何了?陛下骂你没有?”
“你说呢?我被骂得狗血淋头,唉,真是惨啊……”
赵廷衍故作夸张地摇头叹息,看起来受了莫大的委屈。顾谦之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回过味来,猛地松手坐了回去:“别演了,你还有心情来探望我,说明根本就没事儿。”
“你这可就是没良心了。”赵廷衍蹲下身,将食盒杵到他跟前,“虽然事情确实没那么严重,可我实实在在是挨了一顿训的。”
“真的?”听他这么一说,顾谦之不由紧张起来,“东海王到底在陛下面前怎么攀扯的?”
想到白天发生的事,赵廷衍气不打一处来:“这事还用得着他赵显宗亲自出面吗?不过是他的走狗陆承安打头阵罢了。陆承安说那橘赋乃是大魏陈王所作,而那陈王怀才不遇,被小人挑唆离间,为骨肉宗亲所不容,被亲哥哥赶出京师。他向父皇挑拨,说你这是借机替我鸣不平,借古讽今,意在指责父皇处事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