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尊心就这样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踩在脚下反复摩擦,“我说了,天资不好,那就放我走啊!强留算怎么回事?!”
看我情绪激动,卢经理从她随身携带的小皮包拿出一个信封,“年轻人,沉住气,才能干大事!喏,拿着。”
我看着那信封厚厚的一摞,里面装的东西是人民币的大小,将信将疑地接过来,打开,“我靠!这么多钱!!”
我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逗乐了卢经理和韦春生,他俩笑完,韦春生继续说,“干得一般都有这么多钱,干得好的话,会更多。”
有了钱,我就有了底气,这就是受过生活捶打之后迎来的甜头,我把信封卷起来揣进外套里,好脾气地说,“行行行,我好好干,好好干!”
卢经理看到我的态度之后,满意地离开了,剩下韦春生在那儿监督我。
“小子!你记住喽!是午时不沐浴,子时不上妆!至阴至阳时刻弄混淆,你小子要遭大难!!”韦春生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我觉得他的话里,几分真掺着几分假。但刚才中了尸毒晕倒,也确实应证了午时不沐浴的话。
我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韦哥,说句实话,你这么懂行,为啥不自己上?”
韦春生笑笑,“还是那句话,你体质特殊,适合干这个!”
他找了些纸钱和符纸,念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然后烧掉纸钱和符纸,最后冲我点头,“把外套脱了吧,碍手碍脚的。脱了你就可以开始了。”
我这才定神看了看铁床上的尸体,果然,刚才还僵硬着的手臂软了下来,这样,我能够专注地替他擦拭身体,再上妆了。
“你小子算是命大福气好的!想必,这老头生前也是个大善人,不然你就不是吃尸毒这么简单了。”
擦拭完身体,我才发现,天已经黑尽。
“抓紧时间,子时就快到了。”韦春生催促。
“我怎么晕倒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也不叫醒我?”我有些埋怨,手里的动作加快了一些。
还好老人家上妆程序不多,就扑一点儿粉底,画画眉毛,扫些腮红,差不多齐活儿。
完成之后,韦春生卡点报时一般,对我说,“还有一刻钟就到子时了,还好赶上了。”
家属的声音又在外头响起,哭丧的声音不绝于耳。韦春生盖好白布,我与他朝着尸体行完礼,他便把尸体推出去了。
我收拾好,手机响了起来。是我高中好友强子打来的。
“强子。”我有些开心,终于感觉接地气了。
“你小子在干嘛呢?”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像他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似的。“我找了个班上,挣点儿钱。你呢?咋样?成绩出来了吗?”
强子兴奋地说,“我考上了广东的大学,出来喝一杯!”他那边有些吵闹,好像是在KTV那种地方,电话里一直有跑调的歌声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