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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中旬,太阳极其的毒辣,我和老爹在地里劳作之后,老爹回到家里就躺在炕上歇息。
只见老爹脸色煞白,伏在炕头,眼睛瞪圆看着门外。
忽然老爹看见我走进来,他铁青的脸色,就像顿时解冻的冰河,一圈一圈地沿着鼻翼和眼角荡漾起来。
我知道老爹在掩饰自己的痛苦,我就赶紧将老爹送到医院,在医院各种检查做完之后,医院也没有查出来老爹得的是什么病。
医生也是极其的疑惑,做了好几天的检查,没日没夜的输液。老爹的痛苦依旧没有减少,老爹哀叹着对我说道:“二十年了啊!”
几天后,在老爹的强烈要求下,我办理了出院手续。因为家里的存折已经从5000块钱变成了300,已经无力支撑老爹的医疗花销。
回到家的那天晚上是我这辈子记忆最深的一天,老爹让我将家里的斧头找到,竟然让我亲手砍断他右手的三根手指。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父亲,刹那间,我的脑子失去了知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一根铁棒杵在屋内。
我唯一的直觉就是老爹疯了
“爹,你发烧了吧!”
“砍!”
我站在原地,此时已经不知道如何呼吸,就连父亲的目光我都不敢对视。
老爹的眼神中充斥着一丝的坚毅,没有丝毫可以讲价的可能性。
“我不砍!”我气冲冲的走出院子,我满月的时候老爹就将自己的左手砍断,这一次又要砍断自己的右手三根手指。
说句难听的话!
老爹是不是丧心病狂了!
谁没事会让人砍断自己的手指啊!
老爹见我不为所动,没有指望。
谁家孩子会亲手砍断自己的老爹的手,估计这种事就是畜生也做不出来吧。
老爹扬长而去,等到回来的时候,老爹的右手的三根手指已经不见了。
鲜红的纱布犹如万根钢针刺在我的心口,我差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瘫坐在地上。
“九儿!我若不自断双手!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当我眼泪流下的时候,屋子里边只剩下老爹的背影……
过了几天,老爹的伤口感染了,家里连买一袋盐都是奢侈,别说是买药了。
最后我在亲戚家七凑八拼借来800块钱,老爹的伤口在村里赤脚医生的救治下竟然治好了。
家里真的到了快揭不开锅的时候,隔壁村子的独耳陈还经常来我们家蹭吃蹭喝。
老爹和独耳陈的关系挺好,自从老爹砍断自己右手的三根手指之后,独耳陈就隔三差五的买一只鸡或者一些排骨到我家。
那天晚上,我看到独耳陈在我家里喝醉了,对我爹说:“秦哥,说实话,你还不如让九儿去抬棺呢!”
“滚!你给我滚!以后不准再说这件事!”老爹突然对着独耳陈发火,我被吓的一愣一愣的,从小到大可没有见过老爹发过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