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河没办法,只能在晏信得身上到处摸,也没有摸到任何药物。她凭着仅有的急救措施的知识,连忙将晏信得放平,保持呼吸通畅。然后冲到屋内,到处翻找,看见墙上有一个座机,她直接用按下“重拨”,正好打到老中医那里去了。
接电话的是年轻人:“您好,医馆。”
阮清河一愣,医馆?运气这么好,发过去就是医馆?她语气急促地说:“医馆好,医馆好!这家电话的主人晕倒了,你们快点派个人过来,再不来就要挂了!”此时,阮清河发现,自己都还不知道大叔的名字。
“马上来,稍等!”年轻人当即挂断电话。
阮清河看着话筒,放回原处。她又回到大堂,蹲在地上小心地喊:“大叔,大叔你到底怎么了,醒醒呀……”她将手指放到他鼻子下方,感受到缓慢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舒了口气。
没一会儿,医生就来了。这一次来的是西医,看见大堂里的布置,惊讶地问:“这是在干嘛?”
“骨灰安葬仪式用的。”阮清河已经蹲得双腿发麻,站起来是腿上传来一阵刺痛。
“骨灰安葬?给晏太太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检查了一下晏信得的身体,然后让和年轻助理搭把手,将晏信得抬到担架上,抬到二楼床上。同时,他还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这哪是再给晏太太骨灰安葬,是给晏先生准备的灵堂。”
“他怎么样,不会死吧?”阮清河顿时紧张起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晏信得。
“急火攻心,大脑供血量不足,短暂昏迷。”换句话说,就是被阮清河给气晕了。
阮清河拧着眉,问:“你知道他的情况?他很爱他的妻子?”
“都是十来年老相识了,多少知道点儿。”医生说,“爱,肯定爱。爱到骨子里去了。”
医生接连说了三个“爱”字,给阮清河很深的印象,立马就给晏信得贴上标签——极度爱他妻子。然后,她又嘀嘀咕咕地说:“可是,再爱也要接受现实呀,人死不能复生,总不能活在回忆里吧?”
医生没有回答,换了个问题,“你是他的新相好?”
阮清河拿斜眼看他,眼球上翻,露出眼白,赤裸裸的鄙视:“你看着像吗?”什么眼神儿呀!
“不是?!那你嫉妒他亡妻干嘛?”医生又问,同时给晏信得做检查,然后给他打了吊瓶。
“我嫉妒?我嫉妒!?”阮清河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不打一处出,“我这是在渡他好不好?渡他!灵魂摆渡人!”小时候她历经劫难时,多希望有人来渡自己一程。
“好了!”医生结束治疗,舒了口气,一起的都弄妥当,准备离开。
阮清河将他送到大门口,医生语重心长地叮嘱:“赶紧把灵堂撤了吧,平时别气他,他肾衰,经不起折腾。”
“肾衰?”阮清河呢喃着反问,等关上门时才小声嘀咕,“难怪一副禁欲系的模样,原来是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