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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来了,你不要担心,我没事。妈怎么样了?”我站在原地没动,卧室里的顶灯开着,我不能进去。
“好了一点,已经没有再哭了。”小煜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带着满怀心事,“姐,你说这只戒指是咱爸送的吗?如果是的话……那你说为什么妈看着爸的照片都不会哭,偏偏会对着戒指哭出来?”
我的心沉了沉,表面上却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是爸送的还能是谁送的?小孩子家家的,别胡思乱想。另外,我刚接到单位的电话,有事情需要赶回去加班处理。外卖已经叫好了,等一下就送到家来,你跟妈先吃饭,不用等我,不用留门。”
每说一个字,我左脸上的巴掌印子都会被扯动,神经一阵阵地疼。我决定先出门,想办法尽快处理一下脸上身上的伤,要不然肯定不好收场。
……
等我磨蹭着下了楼,发现天已经黑透了。冬天的夜里满是萧索,路上几乎没有人,只有老旧的路灯毫无生机地亮着,没有半点暖意。
我裹紧大衣,顺着巷子往小区外面走,一脚深一脚浅。在小区对面的马路上,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在它旁边,有一家私人诊所。再往前面走一条街,还有江城最大的医院。
这些地方我再熟悉不过,几年下来,我早就成了它们的常客。
再不济,我还可以继续走两条街,去和泽医馆找叶小昭。她总能有些办法解决我的问题,只是免不得要被狠狠数落一通。
但没想到,我刚转了个弯,迎面就毫无预兆地投射过来一道极其刺眼的车灯强光!
“有病是吗,在小区里开什么远光灯?还有没有点社会公德?!”
在这一瞬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被这个平日里完全不会在意的小事撩起了全部火气!
我顾如沉到底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倒霉的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至,连半点喘息的机会也没有。
我凭什么?!
我干脆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冲着那辆车所在的方向开始发泄。我越骂越爽快,边边角角的破事都被我翻了出来。骂着骂着,我甚至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地觉得这种发泄的感觉好到爆炸!
我究竟压抑自己多久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的远光灯已经熄灭。事情没有我预想当中的那样,比如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男人冲驾驶室冲出来,狠狠地给我一脚。它静静地停在原处,如在黑暗夜里蛰伏的兽。
我知道,在看不透的挡风玻璃后有一双眼,只是不清楚他在以一种怎样的情绪,从头至尾观看我的这场拙劣不堪的独角戏,耐心非同寻常。
最终,我发泄到没有力气,发泄到内心空虚。
而作为结尾的最后两个词,是我恢复正常之后的对不起和谢谢——怂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