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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梦睁眼,房间里哪里还有花魁们的影子,只见白景坐于自己身侧,俊脸悬于自己的上方。人不是都说,再美再俊的脸,都禁不起自下往上看吗?不然,双下巴,大鼻孔,掩都掩不住。
怎么这白景自下往上看,也还是这般好看,流利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骨。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与这乌七八糟的烟柳之地,格格不入。
“怎的,这还没有成亲呢,国师就上赶着提前管起本王的私生活了?”祁梦坐起来突然凑近,吊儿郎当道。
一口酒气,能喷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白景却自巍然不动地坐在她身侧,轻言细语道:“胡闹够了,该回家了。”
祁梦一怔,脑海蓦然闪过一些往事。
记不清是哪一年了,也曾有人这般轻言细语同她道:“梦儿,玩儿累了吗?该回家了。”
那时,她还不是宁渊王,还不住在繁华漫天的京都。
人都道,皇上宠宁渊王无度,即使宁渊王性情大变,将自己醉在沼泽里,烂在糜腐中,横行于京都,依旧恩宠不减。
可谁知道,皇上不过是在变相囚禁她。
回不去的祁城,到不了的故乡,永不能再见的娘亲,以及......
约莫是被往事触动,祁梦趁着酒劲,倏忽一把捏住白景的衣襟,用力一带。白景不备她突然发难,被她这一带,猝不及防地摔上了软榻。
祁梦顺势翻身,将他压在了自己身下,手便急色鬼似的探进了他胸口的里衣。
嘴里依旧是那不着调的浪荡话语:“国师赶走了今晚陪本王快活的花魁,便拿自己来赔吧。”
白景一句话还没有出口,话语权便被祁梦夺去了,祁梦亲了上去。
带着些狠劲,近乎疯狂,不过须臾,血腥味蔓延于两人的唇齿间。
白景的衣服被祁梦扒的七零八落,眼看着最后一件里衣就要被扒了,白景倏忽清醒过来似的,伸手去抓祁梦的手。
场面看上去,活脱脱一霸王硬上弓。
祁梦不知是不是看多了带色话本子,被白景这一抓,邪魅一笑道:“你叫啊,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白景:“......”
白景眨眨眼,“臣没打算叫,不过提前洞房而已嘛。这种事儿,还是男人主动的比较好。”
祁梦一愣,便是她愣住的须臾,白景的手摸上了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卧槽,又被反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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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慧极,当知这婚,并不是皇上的恩赐,何必拖自己下水。”
祁梦看了眼衣衫凌乱的白景,一屁股颓废地跌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脸。
她都干了什么事,险些毁了这京都唯一一个曾经真心待她的人。
是的,曾经,曾经到上辈子了。
若不是白景在扯她衣带时,她倏忽低头看见了白景食指上那颗淡褐色的痣,头脑及时清醒过来,推开白景,她可能真要趁着今晚这酒劲,跟白景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