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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全身一丝不挂,如雪的胴体仰面在床上,挺立的双峰红印累累,喉咙割破溢出的血已经结块。
一双盈满晶莹泪水的黑瞳,带着期盼地,凝望着窗口外,那是他回来的方向。
却,已经浑身僵硬了。
“蕊!!!”他撕心裂肺,手中的手镯亲吻在凝着血滴的地板上,如绽放的蔷薇。
野兽般狂吼,狄烈发疯着扑向那具失去灵魂了的尸体。
夏季,那个浪漫而忧伤的季节,那个被褫夺掉色彩的季节。
黄昏,那个灰蒙,苍白的黄昏,如女人最后心脏停止跳动的冰凉的那张脸。
女人的骨灰被埋葬在一片风水最美丽的地方,那里草长莺飞,春暖花开。
之后。
狄烈换了另一个城市,但是还是喜欢住在偏僻的地方,他现在已经习惯地酩酊回来,经过熟悉的巷道,绕过几个拐弯。那间窄小的的房间,拥挤不堪,就像当初那个温馨的蜗居一样。
只是少了个女子的身影,那是他最爱的人啊。
房间里总有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酒精味,冰箱里总屯积着他专门瓦解烦躁与忧伤的啤酒,也屯积着一冰箱的内疚与狼狈。
真正的伤感是酒精远远不能抹掉的。
他把唏嘘与感喟都装在那个冰箱里,那一厅厅啤酒里,怎么也化不掉,最后还是全部喝进了胃里。
无休止地、放纵地酩酊。
残余下刺鼻酒味的缄默。
醒了,就一遍又一遍地呕吐在马桶上。
每次吐完了,狄烈躺在床头,看着手心里当天支离破碎的已经被粘好的玉镯,女人温柔润美的脸庞犹在他面前微笑。
她纤细的手仿佛轻轻地放在他起伏的胸口上。
然后是两人温馨的呼吸。
他不知道多少次臆想这个曾经拥有的瞬间,枕头边似乎还能嗅到她的发香。
可是……
转瞬间她俏丽的脸庞扭曲而苍白,瞳孔放大,凝结,再没一丝血丝。
她依然毋容置疑地冰冷了,僵硬了,永远离开了。
为什么他不多早来一步?
为了送给她这枚玉镯吗?
狄烈这时坚强的表面再也受不住内心的愧疚,苦苦支撑的脆弱一下子崩溃泛滥起来。
眼泪,划过眼角。
唇,渗出血来。
他紧紧将手心里的碎片攒在手心,锋利的棱边无情嵌进他的肉里。
已经麻木得毫无知觉。
胸口里某一处更绞痛如割,疼入骨髓。
日子无声地从指间划过,狄烈活得很颓废,很沉闷。
也行,在他食指下丧命的人他已经数不过来了。
无数次,瞄准镜里的精细十字交织线,定格在目标的喉咙处,然后扣下扳机,也许那个时刻,心,会绞痛一下。
他也有过憧憬,再做好那最后一笔生意后,他就带她远走高飞,然后幸福地在一起。
如今那个憧憬已成垝垣。
而他已经嗜杀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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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狄烈的挚爱。自己女友被玷污杀害,是狄烈一生无法弥补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