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歌瞧他这幅模样，笑了笑，抬手拉住她：“你去哪？”
四姑娘理所当然道：“找人问呀，有没有想买宅子的。”
卫云歌浅浅一笑：“挨个问要问到什么时候？效率也太低了。咱们去找主持。”
四姑娘懵里懵懂的，没听到“效率”是什么意思，却也大致了解卫云歌是什么意思。她摸了摸鼻子，哦了一声，连忙跟在卫云歌屁股后面。
才一进门，就闻到庙里饭菜香味四溢，庙宇不大，侧殿里却全是乡下打扮模样的人，带着铺盖被褥，大多数老弱妇孺，没有几个壮年男人，一看便知都是进城找活计去了。
有几个僧人正挨个发胡饼，四姑娘噌的一下眼睛就亮了起来，肚子咕噜咕噜直响。早饭那清汤寡水的本就不撑肚，再加上走了大半日，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只是不愿意拖后腿才一直忍着没说。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搓了搓手：“云歌，这哪个是主持呀？”
卫云歌扫了一眼，看侧殿的桌案前有一袈裟僧人，在一众只穿黄色僧袍的僧人中间格外显眼，她拉着四姑娘往那人面前走去，老老实实的双手合十：“师傅。”
四姑娘见状，也连忙装模作样的双手合十，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那主持打眼一瞧，两个不大的女娃娃，穿着规矩板正，一看就知并不是庙里落脚的外乡人。只是两个小姑娘十分乖巧可爱，他也心生疼爱，眉眼之中一派慈爱之色，闻声答道：“怎么了？”
卫云歌从怀中掏出了房契：“师傅，我们三叔叔欠了债，扔下女儿跑了。阿爹想拿这个房子卖了抵债，我听说这边都是想买宅子住的人，想托您帮我们留意看看，有没有愿意买宅子的。”
那主持一愣，没想到卫云歌年纪不大，却口齿清晰逻辑顺畅，他接过那地契一看，有着官家官印，倒也不是假的。他对上卫云歌的视线：“你家大人呢？”
卫云歌低眉垂眼，作出伤心状：“正在为了三叔叔欠债的事四处奔波。”她瞥了一眼正眼巴巴瞅着主持的四姑娘：“今早起来爹娘就都外出了，我们俩连早饭都没吃。一路走到这里来的，想为爹娘分忧。”
此话一出，主持又仔细看了两眼面前的小姑娘。说话的这个看上去稚嫩无双，可眼中透着的聪明劲儿却十分凌厉，反而不像是这个年龄该有的。只当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于是连忙抬手取了两个胡饼，一人分了一个。
四姑娘咽了口唾沫，眼直勾勾的落在胡饼上，却不知该不该拿。她看了看卫云歌，硬是忍住了饥饿，结结巴巴的摆着手道：“这、这怎么好意思......”
卫云歌见状，接过胡饼塞到了她的手中：“你吃吧，快谢谢主持。”
四姑娘见卫云歌发话，连忙接过胡饼，又是弓腰又是低头：“谢谢主持！”这才把胡饼往嘴里狼吞虎咽的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