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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夜想要怒吼来发泄心中的愤懑,来舒缓失去至亲的伤痛,可是张大嘴的他却吼不出任何咒骂这个世界的语言,只是喉咙中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哽咽,那一刹那似乎就连呼吸都已经停止。
逐渐地,窗外的雨停了,似乎只剩下从房檐处留下的雨水,就像林子夜眼中的泪一样,存在,但却忘了如何流下。
“滚!”林子夜抄起枕头向房门口扔了过去。
渐显的月光让林子夜的房间有了那么一丝光亮,氤氲的气体在光的映照下捕捉到了灰尘的痕迹,可是门口没有任何人,连一个影子都没有。
“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从来就没怕过你们,你们为什么总要在我的身边出现,为什么我要看见你们,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你们?”
林子夜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嘶哑着自己的喉咙,这一连串的问题就像是水滴落在平静的湖面一样,关于林子夜的又一个秘密就这样浮现。
林子夜从出生以来就特别喜欢哭,总是看着房间的某一个角落跃跃欲试,林母并不知其原因,只是选择更多的陪伴,待到林子夜慢慢长大之后,林子夜时不时地会看着空旷无人的地方聊上那么几句细思极恐的话。
阴阳眼,这种存在于各类作品中的设定,真实存在在了林子夜的身上。往往拥有这样设定的文学形象都会有着各种各样的奇遇,人生也是跌宕起伏。
可是对于林子夜来讲,这一切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他从未怕过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这一类人(也许说东西更为准确),但是每天早晨起床就看到不断向自己肚子里塞肠子的场景,每次上厕所总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性形象愣愣地盯着自己,这也真是一种很难不在意的感官体验。
本来沉浸在悲伤和无助中的林子夜并没有在意这些东西的存在,可是刚刚一个溺死的东西从门底下的缝隙正吃力地往里面挤,这才惹恼了正无处发泄的林子夜。
林子夜扔完枕头,心也跟着沉了一点,明天还需要去操持母亲的后事,想到自己这样的状态恐怕很难支撑下来,他便将自己埋在了被里,这样的挤压感也许会让生性敏感的林子夜感受到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吧。
就当林子夜才有了一丝丝倦意,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声音清脆却在节奏上有那么一丝哀婉,这个时候的拜访总显得不是很合时宜,让人心生疑虑。
林子夜显然也是听到了这样让人忍不住破口大骂的敲门声,翻了个身,想要装作无人应答,从而让来者悻悻而去。
可是整整一刻钟,敲门声总是带着相同的节奏响起,每一次的敲打中间都会留下些许的停留时间,每一次响动的敲击力度、节奏、甚至于所击打门的部位都没有任何改变。然而就是这样的机械地重复,让林子夜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