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你怎么不去屋里休息,蹲在这打盹若是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好?至于差事,感觉还不错,洛家的学堂待遇不错,几个夫子为人也和善,书院的刘山长还破例支了这月的束脩给我,也算咱们能过的好年。”陈蛰笑了一下,不无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两贯钱。
尽管中间出了点插曲,但陈蛰还是比较满意现在的工作,教书育人的夫子,顺带着混日子,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自在的了。
“真的?”
陈幼娘眼前一亮,眼光落在两贯钱上怎么也挪不开了。
两贯钱呐,自从两主仆从汴梁逃到江宁陈幼娘手头可支用的银钱一直紧巴巴的,如今两贯钱在眼前晃啊晃的,比金山银山还要更有吸引力。
“奴家就知道郎君一定没问题的,老爷没落难的时候总说郎君有一日是要考科举,中进士,当官老爷的。这一下就好了,对了,郎君,今日我去洛府帮忙,管事也给我结算了银钱呢,不过,只有十文……本想给郎君打打牙祭呢……”
陈幼娘挤着眼欢呼了一声,随即献宝是的掏了掏怀里取了十个大钱出来。
只是她瞧了瞧手里头十个脏兮兮的大钱,又看了看陈蛰手里拎着的两贯钱,本来还欢喜的小脸上顿时耷拉了下来。
十个大钱,一天的工钱,这放在哪都不少了。
何况只是帮洛府的厨娘打下手的活儿,操持的是贱役,一日的工钱有十个大钱这里头固然有洛家的大方在。
但看陈幼娘冻的通红起了水泡的小手,显然也是没少出力。
陈蛰又不是不明事理的蠢蛋,他如何不清楚幼娘心里头转悠的小心思。
这个小丫头片子恐怕是藏着想要献宝的心思,要让自己这个主家看看能耐,没成想自己却提了两贯钱回来,落差有点大。
啪。
陈蛰一个脑瓜崩就弹在了陈幼娘的额头上,红了好一块。
“净胡思乱想个什么,郎君我有手有脚,又是读书人何时需要你一个小丫头来养。真当我不知道昨天刚说过的话你就当成了耳旁风?”
“喏,这两贯钱你拿着,这十个大钱留给郎君零花,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郎君可没心思管这些,要是往后在少了肉食,小心郎君发火。”
陈蛰佯怒道,他一把将两贯钱塞进了陈幼娘的怀里,又伸手取过小婢女掌心的十个大钱,这才心满意足的扭头往进走。
可好半晌陈幼娘没跟上来。
陈蛰扭头一看,得,陈幼娘死死的抱着两贯钱,一双大眼睛红肿无比眼瞅着就要掉下泪来。
陈蛰顿时就麻爪了。
“怎么还哭了,这可要不得,你要是实在不想管,那少爷自己保管就好了。”陈蛰苦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接过两贯钱,可陈幼娘吸了吸鼻子,小手却拽的紧紧的。陈蛰虽然是故作姿态,可愣是拽了两下都没拽过来。
却见陈幼娘仰着头,一张小脸快要皱成了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