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这眼看着都二十八岁了还没一门亲事,周围同岁朋友家里的娃娃别说自己打酱油,甚至都能带着自己咿呀学语的小弟弟打酱油了。我知道这事情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是每天都要叮嘱我一遍不能将这事情说出去,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这是我们那次拼酒,结果这货醉了舌头变大说出来的。酒醒的第二天就后悔的要死,发誓除非一个人的时候,不然打死也不会再喝醉酒。
“不过我说,起桥,你这年岁也不小了,眼看着就要奔三的人,怎么不找门亲事?”
“没碰上喜欢的人,我讨厌相亲的模式,你知道给我的感觉像什么吗?”
“像什么?”赵七九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微微叹气,而后问他:“你见过给猪配种么?”
赵七九闻言不假思索的回答:“废话,肯定见过,不就是把两猪牵一起……我去!我说郑起桥,你比我混蛋多了。”
“这哪里算是混蛋?事实如此,你反驳一个给我看看?”
“我……算你狠!”赵七九完败。
其实关于我的亲事,我是有压一压的想法。郑氏的积弱,我没那么多精力去顾家,开始用力打拼之后若有个女人跟孩子,这是不小的拖累。就像爷爷当年,若是没有奶奶跟父亲的存在,他可能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奋力一搏。
前面还在闹腾,范家庄几个汉子周旋了半天,硬是给迎亲的队伍挤出了一条道来,大家笑着闹着,也就随着迎亲的队伍停在了杨老六家门口。
土房,家门上贴着喜字,黑漆漆的两扇木门紧闭在一起,范存山的族叔开始上前敲门。
我知道这里又是一处关卡,可能还得等些时间,便开始认同起了赵七九的观念,太麻烦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当我结婚的时候能不能忍受下这么麻烦的过程,其实同赵七九一样,我也是个怕麻烦的人。
赵七九看着闹腾的人群,又警惕的盯了周围几眼,最后终于按捺不住地对我说道:“起桥,出去吸支烟。”
他倒夹着大黄伞,我们两个从迎亲队伍的花轿后面往外头挤。从范存龙身边经过,我跟他叮嘱了两句,说我们就在人群外面,要是有什么事情大声喊一声就好。
赵七九递给我一支大前门,我们两个便开始蹲在这不知道是谁家门口的小石墩上开始吞云吐雾。我对香烟没什么感觉,不是很喜欢,但也并不排斥,烦躁的时候会点一支平缓精神。
赵七九倒是挺喜欢,但这种时候他只能浅尝即止,因为香烟里面的尼古丁会对大脑产生一定程度上的麻痹作用,会令人出现反应迟缓的状况。他看着手里大前门的香烟包,说道:“我家老爷子那里有一条特供,我蹭了好几次硬是没蹭到一支!那老头倒是宝贝的紧,也不知道他这都大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怎么还对这些身外之物这么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