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对面的沈从玉眉头轻皱，看着自己被水渍浸湿的衣袖，陷入了深思。
关攸之慌忙拿了帕子过去想给他擦衣裳。
沈从玉冷哼一声：“这里没别人了吗？需要你来帮我……”
关攸之顿悟，连忙把帕子塞到了茗娘手中，边塞边道：“那就劳烦太皇太后了。”
茗娘被沈从玉欺压惯了，跟他丫鬟没什么两样，故而也没什么在意的，随手接过帕子，撩起他的宽袍广袖，给他擦拭上面的水渍。
袖口轻轻挽起一截，露出一抹腊冬霜雪般的皓腕，十分的绰约撩人。
茗娘一时看痴了过去，呆呆道：“摄政王生的可真好看。”
默了默，她又补充了一句：“比女人还好看几分……”
沈从玉一张脸彻底变得乌黑，瞪了茗娘一眼，没说话。
“太皇太后还没听说吗，这次段王爷入京的目地，就是为了把长女许配给从玉，好攀上这一门亲事……”
关攸之看了二人之间颇为暧昧的神色一眼，用袖子掩着唇笑道。
“什么？这么说你要娶段王爷家的郡主做王妃了？”
茗娘闻言惊诧道。
沈从玉原本在皱眉看衣裳上的水渍，闻言一时来了兴趣，长睫一舒，瞧着茗娘傻愣的模样。
眯着一双精致狭长的眸子，笑问道：“你不希望我娶段王郡主？”
“当然不希望啊！”
茗娘手中捏着帕子，绞成了一团。
沈从玉皱了皱眉，将帕子从她手中解救了出来，闻言顺带着语气也柔和了不少，眉目间沾染上了几分暖意。
“你且说说，为何不希望我娶段王郡主？”
“因为她是你侄女啊，你瞧瞧，你和段王爷是表兄弟，他的女儿得喊你叔叔才对，你娶了她岂不是老牛吃嫩草，多耽误人家姑娘啊……”
茗娘还在滔滔不绝着……
沈从玉掐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按在了案几上，棋盘茶水倒了一地，他冷着张脸不许人靠近收拾。
一旁的宫女阿监站在外头，没有命令，不敢动弹。
“我看你最近几日越发伶牙俐齿了，既然这么有闲工夫替别人操心，不如去好好抄写一卷《女则》、《女训》，晚上送到我屋子里，我要逐字检查。”
“什么？”
他这句话吓到了茗娘。
“我自幼最怕的就是抄书了，可以不抄吗？”
“话这么多，那十遍吧！”
“别，我错了。”
“二十遍……”
沈从玉神色淡漠，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
茗娘连忙跪地求饶：“别，我错了，不就是抄《女则》和《女训》嘛我这就去……”
话音刚落，茗娘就提着裙子消失在了摄政王寝殿中，如同一阵穿堂风，走的不带一丝停留。
关攸之望着她的背影，点了点手上的杯盖。
他转头看向沈从玉，一脸的不理解，询问道：“你近来竟然喜欢这个调调的？”
沈从玉莞尔，比划着自己骨骼分明、修长如玉的五指，漫不经心道：“这种的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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