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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映晨将心底燃起的几抹火苗熄灭,她竟在那么一刹那,误以为万越之要向她低头求复合,大概是受最近阴雨绵绵所影响,将她的意识覆盖得朦朦胧胧,若仔细一想,便能得出结论:他怎么可能低头?他是目中无人的万越之。
她依旧没有转过头,低低的声音混在雨声中:“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至少应该加一句‘请你配合我演出可以吗?’,这样或许我还会考虑一下。”
万越之轻轻一笑,像是在看小女孩闹情绪那般,他收回阻挡住她撑伞的那只手,随性地落回口袋,语气依旧生冷而无温暖:“可以吗?”
不用看也知道他满脸写尽敷衍。
但赖映晨还是转过身,以尽可能轻描淡写的语气对他说:“好。”
她与万越之分手刚满三个月。
但这并不妨碍她与万越之的父亲万国安之间的关系。
赖映晨两岁时,母亲与父亲离婚,嫁到国外杳无音讯;五岁那年丧父后,住在她家隔壁的万国安便接手照顾起她的生活。万国安待她胜过亲生,衣食住行,赖映晨样样拥有比万越之更好的。
同时,万国安亦在赖映晨所就读的大学任法学院教授,虽然万教授只带研究生,但自打赖映晨入学便对她处处关照,为她在校园与社会衔接的迷惘年华指明未来之路。
基于其中任何一点,接受万越之的建议,都是她的不二选择。
赖映晨走到万越之的伞下,与他尽可能保持适当的距离,奈何伞下太小,化不开楚河汉界,只用隔出微末的缝隙。
她庆幸,还好这场雨够大,没让万越之发现她打开车门前内心忐忑、拼命心理建设的模样,否则,以他那双锐利的眼睛,足以推断出她是为了什么而仿徨——
见前男友,自然需要建立心理防线。
两人无言并肩,朝酒店大厅走去。
走到大厅门口,万越之合住伞,交给服务员收纳进透明塑料袋内。
离开暴雨侵袭的空间后,赖映晨猛然朝与万越之相反的方向迈出一大步,与他划出无用的距离。
万越之注意到她的小动静,没有说什么,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塑料袋,与她以保持住的适当距离共同朝预定包厢走去。
进入包厢后,赖映晨才发现除了寿星万国安之外,其余人都到了。
在座的都是万国安带出来的得意门生中,留在这个城市工作,且受万老所邀而来的,否则,若没有设定这么多条件,怕是把整个酒店包下来也坐不完。
毕竟万教授是法学界赫赫有名的教授,门下学子几乎都是行业中龙凤。
赖映晨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随后停下脚步,待万越之走到身边,如同往年一般,跟在万越之身后,与他亦步亦趋,像在他的护送之下走进来。
见这对金童玉女出现,现场杂乱的话题顿时汇成一束光似的,直直冲向这两位。